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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孝十八年正月,西北边陲,屡战屡败。五军都督府忙着调兵遣将,布置燕京防御。言官纷纷上书,弹劾前线将帅。或说失地辱国,或说贪墨军饷,“平原灵君”姬家首当其冲。
二月初一大朝,帝君在“奉天门”传谕户、兵、工三部:“方今生齿渐繁,而户口、军伍日就耗损,此皆官司抚恤无方,因仍苟且所致。其悉议弊政以闻。”锋芒所指,势要剪除姬家羽翼。
容辉依碧霞建议,将“元神”散至全身。端坐舟中,从音晷里听到消息,不由轻叹:“大战在即,哪是临阵易将的时候。不过是敲敲边鼓,可别玩过了火呀……”忽听猫熊低吼,甚是赞同。
他循声回头,只见雏鸟爬上熊头,顺着熊背滑下,似玩滑梯,不由好笑:“你倒是会找乐子……”又吩咐一禽一兽:“我要练功,还有两天就到。别吵啊……”盘膝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心念神功,继续以心炼骨。长空下法舟破风,乘春北上,直奔徐州。
徐州者,淮河南北,河东海西。平原广袤,沃野无垠。既有屯垦兵甲良田之资,又有联通南北海路之利,素为王者必取,兵甲必争之地。
自古角逐天下者,以荆州,为用武之国。以益州,为固守之所。以雍州,为发家之地。然决胜之役,非徐州不足以论胜负。于是,得徐州者,得天下。失徐州者,失天下。
二月初五清晨,法舟入彭城,降如冰殿。容辉伸了个懒腰,招呼猫熊:“走,到了!”钻出舟棚,见陆大海神完气足,正在一旁法坛上搬行李,欣然招呼:“这一路上,感觉怎么样?”说话间猫熊窜出法舟,也打了个哈欠,使劲抖动绒毛。
雏鸟精神振奋,站在猫熊背上,“叽叽喳喳”,展翅扑腾,唆使猫熊下楼。一禽一兽,围着冰柜转了两圈,直奔楼下。“还行!”陆大海欣然应承,背上包袱,提起皮箱,快步跟上。
五个冰宫侍女早知新东家要来,已聚在大堂等候。冰栏玉砌之间,看见容辉款步走下,一起裣衽行礼:“参见公子。”
容辉点头还礼,看见为首一名穿齐胸襦裙的侍女,主动询问:“有没有彭城的地图,先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