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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淡淡的绯红逐渐在黄衫女子的俏脸上晕开,低头时的她看去多了一抹白里透红的美,只是眼下的三人当中,竟无人再用一丝多余的眼光去看她,因为他们专注的是木桌上的荷花图,而不是用紫毫和羊毫绘画出这幅荷花图的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没有因先生的话而惊异,她知道朱墨阳虽然被先生派去守了几日大门,但真正论起画技与悟性,整个画坊里的学子们合加起来都将无敌手。
而且朱墨阳本就是先生平日里最喜爱的弟子,因为他对绘画有着比所有人都要浓烈的痴意。黄衫女子即便自己的手上功夫再好,执笔勾勒出的线条再圆滑,但至始至终都依旧不如朱墨阳。
痴意才是绘画的真谛,而朱墨阳有着忘我忘尘的痴意。
好在黄衫女子的为人很谦逊,从她低头受教的表情便能看出这是一个虚心求教的女子,因此,她才能在绘画的成就上稍稍靠近朱墨阳一些。
可无人知晓的是,就因为她的谦逊与朱墨阳靠近这一些,若是将其放到凡尘俗世里,那么必然就会成为一方绘画才女的象征。
可惜,名气与浮夸对这些痴意十足的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朱墨阳很认真的看着平铺在木桌上的荷花图,看着画上的淡淡黑灰色水墨,看着朵朵就欲盛开的桃色荷花苞,看着画上那些早已绽放的荷花瓣叶,脸上不断凝聚成了严肃与认真,甚至到最后,他那漂亮的脸蛋上早已瞧不出丝毫的大意与轻蔑。
黄衫女子心中很紧张,非常紧张,但她说不出自己为何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