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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时分,正当大家把求救的希望都都寄托在煤焰精灵身上之时,梅心焰却冷冷地放出这样一句话,让何小琢感到莫名其妙,心里也十分不爽。
“有光明了不是更容易找到他们?”何小琢大惑不解。
“我不能出手。”梅心焰态度坚决地说,说罢便不再言语了。
何小琢很是无奈,梅心焰是否相帮,只能由她自己决定,别人也是不能强求的,况且强求也没用,人家并不欠你什么,求人不如求已,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怎么办啊,众人都露出焦急之色,面对如此的危险境地,他们都是束手无策,相反倒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面前这个孩子身上。何小琢痛苦地闭上眼睛,因为他也没有办法。但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刻,景象又出现了,在离自己一伙人左下方十几米远的地方,硐壁有一处很深的凹陷,形成一块平台,就在那平台之上,正有几个人交叠躺在那里,一只昏黄的矿灯歪斜在石壁上,发出微弱的光亮。地下水还在上涌着,已接近那平台的位置,很快就会将那里淹没。但此刻那几个人已是异常虚弱,再无可逃之处,正一点点被死神拉入怀中。
“我得去救他们!”何小琢二话没说,就要跳入水中,却被赵班长一把拽住了。
“你这样去太危险,现在暗流涌动,况且这地下水凉的刺骨。”
“我不去他们会更危险。”
“那也得想个办法。”赵班长依然坚持道。
“办法……”何小琢目光正好落在赵班长的裤带头上,“用下大家的裤带吧。”
何小琢话音一落,大家立刻会意,纷纷开始解裤带,十个人的裤带,很快结成一条十米多长的绳子,一头由赵班长抓在手中,一头何小琢拽在手里,攀着洞壁,何小琢潜入水中。
立刻,一股透骨的寒气扎入体内,好凉啊,没想到这地下水是如此的冰凉,皮肤很快就发木了,身体也开始发木,这彻骨的冰寒确是难以抵御,难怪那几个人都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来是都被这冰冷的地下水冻僵了,何小琢咬了咬牙,尽力抑制着牙床间的颤动,然后奋力向刚才意识中观察到的方位游去。何寨村就有个鱼塘,每到夏天,那里就成了天然的浴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中午会把那鱼塘挤得满满的,一手拿着装着气的塑料袋,一手尽力地在水中划动,开始时还只是在岸边游,然后逐渐游向鱼塘深处,何小琢就是这样学会了游泳。除了每天中午外,没课休息时,夏天的晚上,何小琢和伙伴们都会经常泡在水里,随着年龄的增长,水性也在增长,最后是每天在水里打泥仗。一个猛子扎到四、五米深的水下,捞起塘底的淤泥,摔在“敌人”的脸上,背上,那时的水性已是炉火纯青了,因此水下四五米深的地方地下水是冰凉的,却毫不在意。但今天这井硐里的水,却是比鱼塘里的地下水还要冷多了,简直和冬天的冰水一个温度。
何小琢尽力咬住牙关,但极度的冰寒还是令自己的身体不自主地打起哆嗦来。真气已是遍布全身,这才勉强撑住。很快,他终于看到了那点微弱的灯光,马上加快速度向那里游去,攀住了崖壁,这才看清九个人抱作一团地挤在那里,有几个已经昏迷了,还有几个虚弱得已无力说话,浑身湿透的他们在寒冷和恐怖的双重打击之下,已在崩溃的边缘了。若不是一直抱在一起靠身体取暖,恐怕也挺不了这么久,而那已经昏迷的几个人很显然是在外围的,终于挺不住倒了下去。但令何小琢沮丧的是,这里没有傻子。现在只好先把这几个人先救过去了。
何小琢摸索着将裤带拴在硐壁的石缝里,然后,吃力地把一个人拉入水里,再背在背上,这才抓着裤带结成的绳子向回游去,还好这条绳子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既是方向,又是凭借。否则尽管是在水中,让一个孩子背着一个大人还是会很吃力的,何况这水还是冰冷刺骨的。何小琢一手捋着绳子,一手划水,顺利地游回洞口,赵班长等人连忙一齐帮忙,将那人拉上岸去。何小琢又再次回返,去救第二个人。
当救到第六个人的时候,何小琢已不只是感到寒冷了,身体的消耗更大。若知道在这极度冰寒的水中,体力的消耗要比普通的水中多出几倍,而寒冷更象是个疯狂的巫婆,每个毛孔都成了她疯狂进攻的对象。划着划着,一个波浪劈面打来,何小琢只觉浑身一沉,半个脑袋一下沉入水中,一股苦涩的味道直灌入口,何小琢一惊,知道体力已经开始透支了,但此刻只有咬牙挺住,想到此,一狠心,丹田真元之气再次注入体内,但明显感到比以前已是微弱多了。
“上来吧,孩子。让我背一个回来。”赵班长于心不忍地看着何小琢,每个人都能看出,此刻的何小琢气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看他粗重的呼吸就知道了。
何小琢坚决地摇了摇头,稍微休息了下,又深入水中。他知道,自己有着真气的护体尚且如此,如果是赵班长他们下来,那无异于自寻死路。按时间算,这里应该和自己所在的六号井硐同一时间透水的,也就是说还不到二个时辰,但这些人已经昏迷成这样,除了冰寒和恐怖之外,是什么能令这些人这么快就无法支持了?何小琢的心中也不禁开始了如此的疑问。因为自己越来越感到这冰冷的水中不只是冰寒,而且还有一种沉重,象陷在沼泽地一样的沉重拖拽着自己,那就更不能让赵班长他们下来冒险了。
第八名到岸了,何小琢长舒了一口气,稍稍休息下,再把最后一个救回来,那样就可以放下一块心了。
最后一个人还算清醒些,应该是被围在最里面的一个人,刚才的求救声也是他发出的。何小琢把他放到了最后,也是把情况最严重的人先救过去再说。此刻这个人见何小琢终于又游了回来,眼中也是闪出了激动的光芒,在何小琢的帮助下滑入水中,然后紧紧地趴在了何小琢的背上,何小琢能听到他因紧张和恐惧而狂跳的心跳声,而颤抖的双手恐怕是再也不想分开了。何小琢苦笑了一下,背着他尽力向洞口游去,而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有一股暗流正悄无声息地追踪过来。
原本还算顺利前行的何小琢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巨大的推力象一只巨掌向自己拍来,把自己直接向石壁上推去,何小琢心中一惊,本能地抓住了那条裤带结起的绳子,但背后的推动之力实在太大了,何小琢只觉绳子一紧,猛地绷断开来,接着身子一沉,直接撞向石壁。何小琢暗叫不好,来不及细想,立刻翻转身来,双脚向前,身体后仰,以双脚撞向石壁,同时在双脚接触石壁的瞬时屈膝,在双脚一沾到石壁的同时,恰到好处地伸开双腿,如此终于缓冲下来,身体没有受到撞击。但就在此时,撞击到石壁的巨浪已反弹回来,劈头盖脸把何小琢又反推出去,何小琢不由自主地沉向水中,急忙挣扎着想重新掌握平衡,但这时身后被救之人却紧紧地锁住了何小琢的脖子,令何小琢顿时呼吸困难起来,何小琢大惊,本能地用手去掰那锁住自己脖子的双手,但发现那双手却锁得更紧了,溺水之人就是抓到一根稻草都会死死不放,在如此的生死关头,身后之人因恐惧而锁紧的双手此时岂肯放开,反而抓得更牢了。
何上琢一阵晕旋,一手紧紧地抓住已经断了的绳子,一手用力地去掰锁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如此不能划水了,身体迅速向水中沉去,一股苦涩的冰寒之水再次吸入口中又顺着口鼻倒呛了出来,一阵咳嗽却又之被那双手锁在了喉咙深处,简直难受至极,双脚不自觉地乱蹬起来。就在这生死关头,何小琢手中的绳子猛然被巨力牵扯着,迅速地把他拉走了。原来正是赵班长等守候在洞口的人,刚才觉得绳子突然一震,接着就被胡乱地搅拽着,心知不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发出浑身之力,拚命把绳子拉向怀中。幸运的是何小琢手中抓着的这半截断裂的绳子正是在这赵班长等人的手中,这才死命地把何小琢从被冲走的方向拉了回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何小琢拽上来,何小琢已是筋疲力尽了,坐在地上沉重地呼吸着,赵班长赶紧为何小琢披上衣服,众人也聚拢来,将何小琢围在当心,尽力地把温暖传递给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但何小琢却是焦急地把目光对准了刚刚自己救上的那个人,
“你,你看到傻子了么?”
那人惊异地看着何小琢,“你,你认识傻子?”
“他是我兄弟,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没和我们在一起。”
“那他在哪儿?”
“他,他被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