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流雾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楚宥敛道:“当然可以。”
又沉吟道:“后日便是回门礼,正巧京郊狗场来了一批新狗,等从你家回来,我便带你去看看。”
颜玉皎就慢慢笑起来。
然而两人相携着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后,颜玉皎回过头,隐隐有些不安地问楚宥敛:“你确定吗?你真的愿意让我养狗?”
楚宥敛背着手,勾唇笑道:“我很确定,我很愿意。”
颜玉皎便又开心起来。
但又前行几步,积攒的快乐让她憋不住,扭头对楚宥敛道:“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反悔!我真的会养一只狗!一只很可爱的狗!”
楚宥敛慢悠悠地走,句句都回:“是的,你会养一只狗。”
颜玉皎彻底笑了起来。
一时忍不住暴露了本性,毫无规矩仪态、蹦蹦跳跳地走完一段路,又高兴地回身,拉住楚宥敛的胳膊,让他跟着她小跑。
长久以来,颜玉皎都处于一种极端的矛盾中,而这些矛盾其实都是梅夫人带给她的。
幼年时,梅夫人教导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女子之身亦可为王”,而等到她长大一些,懂事明理了,准备选个喜欢的行业就此深耕了,梅夫人却又教导她,女子如果不三从四德就会嫁不出去,无法生儿育女,自然毫无价值,为人不耻。
这两种教导,太割裂了。
一边是家国天下,好像她揭竿而起就能称王称霸,让万万人跪服于她的脚下,一边是困在后院侍奉公婆,低三下四生孩子,不生孩子,就会被千夫所指,死无葬身之地。
极致的割裂,让颜玉皎整个人从抗拒、焦虑,到麻木、悲观,偶尔的跳脱行径和灵光一现的辩驳,都好似幼时信仰的回光返照。
以至于,她现在被他人欺负,也再没有少时的勇气,敢拿着砖头直接砸的那人头破血流,再也不敢。
而是像只抑郁的鹌鹑一样,越是被欺负,就越是好欺负,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无。
成武侯夫人的赏花宴,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当众辩驳的抗争,也难怪那些夫人小姐们都如此惊讶。
如今想来,颜玉皎觉得,大概是楚宥敛给她的底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