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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回来后，自己又去阳台把被子装好。
封扬长相太好，小孩时期便一直如此，有些人看着可爱幼小的孩子，会滋生虐待念头。
睡前被子和睡衣只有淡淡的洗衣粉混着太阳的味道。
封扬之所以被前面三个领养家庭退回来，是因为秦阿姨的回访，她发现不对，最后才把封扬重新带回来。
但等封扬起来后，照旧能嗅到那沐浴露的香气。
筷子的问题是封扬在第三个领养家庭中出现的问题，那时候他才刚刚学这些东西的年龄，那个家庭采用的是严苛教育，封扬学不会便要被关起来，不能上桌吃饭，越这样，他越学不好。
封扬坐在床上呆了很久，装作正常去上学，晚上回来睡觉前，特意在门缝夹了根黑线，如果有人推门进来，他会发现。
他长相出色，平时听话，家长带出去，面子上都增光不少，除了不会用筷子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第二天起来，黑线果然掉了下来。
封扬从此和这家人生活在一起。
封扬回忆昨晚，却完全没有印象，他睡得很熟。
周围的人很羡慕，羡慕他即将去一个好家庭。
但黑线和被子上更重的沐浴香气都在提醒他，有人进来了。
他被挑走了。
封扬心中已经有猜测，他晚上回来时，便直接反锁门，然而和前一天一样，任何事情都未发生改变，他同样无知无觉。
封扬没有话语权，像个待价而沽的物品，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孤儿院内一遍又一遍的发生。
几次试验下来，封扬才确定，保姆端上来的牛奶有问题，他见到她往里放东西。
这家人的女儿一眼便看中了封扬，他在所有人是那么耀眼，如果带出去，说是她哥哥，其他人一定会羡慕。
封扬把牛奶倒掉，晚上躺在床上，终于没有睡去。
工作人员睁只眼闭只眼，放着这对夫妻和他们的女儿进去挑孩子。
到晚上十二点，反锁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那个人几乎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似乎笃定封扬醒不过来。
孤儿院的人怎么会反驳，这对夫妻在本地小有名气，丈夫是商人，妻子是律师，家庭经济很不错，经常坐善事，更不用提他们一来就捐了一笔不小的钱。
之后她爬上床，搂着封扬，手滑进他睡衣……
但这对夫妻很有风范，说想要为一个孩子营造出家庭，表示他们的善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封扬没有等她继续，睁开眼，扯出她的手，离开床上，然后开灯。
听起来像是给自己女儿找个玩具。
“袁媛。”
在封扬即将上初中的年纪，有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女儿走进孤儿院，他们和其他领养家庭不同，有自己的孩子，且宠着自己的女儿，来这里只是因为女儿想要一个哥哥陪着。
他看着床上的人，面无表情道。
有些事情回忆起来，像是一个久远昏暗的噩梦，清醒不了，逃脱不开，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