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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并未因此怨恨何萧萧，内心深处，她早已隐约意识到，自己和程添不可能一直那么无忧无虑地相处下去，只是这种相处模式的尽头是什么，她还不能真切分辨。
凌瑶两手都抓着吃的，眼睛却凝望着程添挺拔的背影，感受到内心的澎湃，很想说些什么，然而思绪一团混沌，她找不到倾诉的方向。从前那种想到什么说什么的自由消失了，无论怎么努力澄清，她和程添之间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离职那天，程添用机车载她出去兜风散心，在滨江道等红灯时，两人看到了双彩虹——凌瑶一开始没留意，是程添示意她看的。
程添背对她，没有说话。
凌瑶仰望天空中那两道奇幻的七色拱门，内心既震撼又安然，那一刻，她深深感受到生活的瑰丽与仁慈。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也在这前所未有的美好里暗暗滋长，她的双手牢牢圈着程添的腰，脑袋靠在程添后背上，即使隔着头盔，她似乎也能听见他坚实的心跳，还有她自己的。
“我是因为你才相信的！”
而何萧萧在凌瑶还没理清楚这些情绪之前一把撕开了窗户纸，刹那间，太多问题和困难朝凌瑶涌来，她猝不及防又尴尬无措，或许程添也一样。
程添把饭团和矿泉水递给她，走开几步说：“以后别这么轻信。”
饭团快吃完的时候，程添忽然指了指天际，“太阳要出来了。”
凌瑶赫然明白，笑嗔，“好啊！你又骗我！”
凌瑶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霞光，淡淡的橘色，不那么刺眼，像新生儿伸出试探的手。
凌瑶睁大眼睛，在微明的晨曦里仔细辨认，直到听见程添的笑声，“别找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从第一道霞光到日出，是一段不短的等待期，两人开始聊天。
“你想想这一路我们走过了几座山峰？早就绕过晚山了。”程添遥指远处，“对面才是晚山，看到草棚亭子了么？老王的茶室就在亭子旁边。”
“添叔，你以前来看过日出吗？”
凌瑶惊诧起来，“不会吧？这不是晚山吗？”
“嗯。”
程添用脚蹬了蹬地，“这就是晓山。”
“来过几次？”
凌瑶开玩笑说：“晓山啊！你不是说看日出要去晓山吗？”
“每周两三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