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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添也喝够茶了，放下杯子，先去侧间跟老王耳语了几句，回来时招呼黄毛，“咱俩出去聊。”
凌瑶挂了电话，黄毛的手机很快响了，他看看凌瑶，冷哼一声接起来听，没听一会儿就用冤屈的口吻嚷嚷起来，“哪儿呀！我们就是在好好走路，碰巧遇上……这也能算威胁……行行，我们马上改道……”
黄毛脸上露出一丝警觉，“为什么不在这儿谈？”
“这不可能！”钱警官斩钉截铁，“我们有规定的，估计是你拍的时候被他们看见了。你不用怕，他们要敢动手就不是拘留几天的事了，这道理他们懂，就是想恶心你一下……这样，我现在就给肖健打电话。”
程添笑着环顾室内，“人太多了，聊起来像菜市场，我不喜欢。谈判这种事人越少越好——就我和你，在外面谈，你敢不敢？”
“可他们现在跟着我，天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凌瑶很不满，背过身去，放低嗓音，“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是我拍的视频？是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
黄毛的年纪大概确实没超过二十岁，很容易被激起斗志，大笑三声，跟着程添走了出去。
钱警官在电话里告诉她，这几个小流氓因为勒索金额太小，被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留在室内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恰好老王又抱出来一箱饮料，热情地招呼大家，“程老板请客，管够！”
凌瑶掏出手机，当他们的面拨了钱警官的号码，钱警官就是那天接她报案的警员。
男孩们脸上都洋溢着愉悦满足的表情，如果不是猜不透黄毛遭遇如何，他们或许还会为这几瓶饮料发出欢呼。
黄毛故作惊诧，“还能干嘛？走路啊！马路是你家开的，只许你们走？”
凌瑶再次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觉，明明很紧张的事，忽然变得滑稽怪诞起来。
凌瑶终于受不了，猛然回头，问他们干嘛。
男孩们喝舒服了，看看时间，程添跟黄毛在外面聊了也快半小时了，他们走到门口，在昏暗的光线下朝浓密的林间张望，用贫瘠的脑回路猜测着那俩人谈判的结果。
小流氓们也确实没拿他俩怎么样，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嘴里不干不净地吐着脏话，含沙射影的，不难听出都是冲凌瑶来的。
他们没有迷茫太久，就见程添和黄毛从林中走出来，程添笑吟吟的，一条胳膊还搭在黄毛肩上，很亲热的模样，而黄毛表现得很乖顺，脸色却是异样的白。男孩们更迷惑了，用目光迎接他们走近。
何锐不由自主往凌瑶身后缩了缩，凌瑶也有些紧张，不过想到巷子里很热闹，两边都是店铺，量这伙人也没胆子胡来，就勇敢地拉着何锐往前走。
“谈妥了。”程添冲大家友好地笑笑，用力拍一拍黄毛的肩膀，“你跟他们说吧。”
这天她在学校门口接上何锐后，打算继续绕道走汤平巷那条路回家，两人才走到巷口，就看见几个面熟的家伙蹲在树下抽烟，为首的正是黄毛，一见凌瑶他立刻站起来，把烟往地上一摔，吹了声口哨，其余几人立刻收起涣散的情绪，齐刷刷朝他聚拢来。
黄毛张口，嗓音暗哑，似乎还有点颤抖，“就这么着吧！以后不许再找他们麻烦……谁说话不算话谁他妈不是人养的！”
被小流氓盯上这事，凌瑶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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