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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会心一笑，小孩子对所谓垃圾食品总是有过分的热情。她开了一罐，递给何锐。
何锐闷了会儿，似乎释然，脸上深思熟虑的表情重新被稚气替代。
何锐眼睛亮了亮，“好。”
“我希望我能快点儿长大！长大就会变得很厉害，什么都不怕，还能有好多自由！”
凌瑶拍拍他脑袋，“想来点儿可乐吗？”
凌瑶哑然失笑，何锐这论调跟自己想迅速变老有什么区别呢？
何锐不说话。
程添和小刀从鱼市回来，手上拎满海货，休息区提供烧烤架和柴火，两人忙活起来手段熟稔，显然都是老手了。
凌瑶安慰他，“放心，我不告诉她。”又说，“你妈只是嘴硬，心里可疼你了。”
何锐已恢复元气，听小刀给他描绘渔港的景象，“那一长条石墩子上晒满了小鱼干，还有鸬鹚站在岸上，喉咙那里给绳子扎住了，防它们把大鱼吞下去……”
何锐说：“不想吐了，但还是没什么力气，感觉周围还在晃……你别告诉妈妈行吗？她要是知道我这么菜，以后肯定不让我出来玩了。”
“我要去看！”何锐没等听完就嚷嚷起来。
凌瑶问他：“好点儿没有？”
程添说：“先吃东西，吃饱了再去。”
何锐躺在租来的廉价躺椅里，脸色还是很白。
凌瑶洗干净一口铁锅，照程添的意思把鱼干和海带丢进汤里煮，程添把挖净内脏的小鱼用铁签子签住了，鱼皮上抹一层油，搁火上烤，烤熟了撒盐吃，味道很棒。又把买来的馒头也切片烤了，泡在海带汤里吃，汤里没放酒，有淡淡的腥味，鱼干煮透了，鲜味融在汤里，滋味特别醇厚。等他们吃饱，天也暗了下来。
程添在休息区的小卖部给何锐与凌瑶买了几罐饮料，让他俩在凉棚下待着，然后叫上小刀去鱼市场转转。
涨潮了，潮水涌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又退下去，沙滩被浸湿，小沙蟹像蜘蛛一样钻出洞来乱爬，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返程后，他们告别老郑，在程添的带领下去了一块带休息区的海滩休息，不远处就是鱼市场。
何锐忘记了鱼市，在海滩上追着沙蟹狂奔，凌瑶在洗锅具，对何锐的背影喊：“何锐你别跑远啦！”
何锐在凌瑶怀里嘟哝了一句什么，大概是觉得遗憾，可终究抵不过那股难受劲儿。
小刀脱掉鞋子，喊一声“我去看着他！”就追着何锐冲了过去。
“下次吧！”程添眯眼盯着何锐，“别把孩子折腾坏了。”
潮声喧哗，带来凉爽的惬意，又有些心惊动魄的意味。凌瑶收拾好锅具，拿手机拍海，海是天生的素材，横拍竖拍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