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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萧萧探身拉开一扇窗，给自己点了根烟，“跟我说说？”
何萧萧一愣，笑容略带几分僵硬，“你怎么知道？”
“我决定了。”凌瑶又抿下一口啤酒，“我想再努力一把。”
纪承泽边落座边打趣她，“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何萧萧失笑，“你可真死心眼啊！”
何萧萧避开他貌似深情的眼神，招呼道：“坐下说吧！”
她已经懒得数落凌瑶了，这丫头打小就这样，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特别珍惜，遑论周彦是个陪了她三年的大活人了。
纪承泽笑吟吟点头，把西装和公事包甩沙发上，“酒店都没来得及回就过来赴你的约，怕你突然改主意又不想见我。”
“如果努力了还是没结果呢？”她好声好气问凌瑶。
她反复催眠自己，这不是当年抛弃她的渣男，这是她刚抢到手的财神爷，起身相迎立刻变得容易，笑容也妩媚了不少，“纪总是刚到吗？”
凌瑶低头晃晃手里的啤酒罐，嘀咕一句，“总得试过才心安。”
何萧萧想，这样的男人坐在谈判桌上，口都不用开就能先赢三成吧？
何萧萧摇头，“你呐，总喜欢往南墙上撞。”
纪承泽还是一身商务装，衬衫、西裤，左手臂弯里抄着西装，右手拎了个芬迪公事包，似乎刚结束一段旅程，身上有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目光在咖啡厅里转了一圈，随即接住何萧萧打量自己的视线，嘴边绽放出无可挑剔的微笑，快步朝她走来。
凌瑶幽幽地说：“谁不是这样呢？”
咖啡厅里客人寥落，何萧萧又始终留意着门口的动静，纪承泽的身影一出现就被她捕捉到了。她放下水杯，但没马上起身。
内心深处，她认为自己与何萧萧的遭遇是不同的，说直白点，周彦和纪承泽也是不一样的，纪承泽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周彦不是，她和他真心相爱过，过去两人有矛盾，最后都是周彦妥协，他心里有怨气，他在埋怨她，想借逃离折磨她。
何萧萧扭头朝窗外看，夜色确实美，许许多多彩色的灯光沉淀在脚底下，无休止流动着，像一条瑰丽又寂寞的河。
凌瑶相信自己在周彦心里的分量，只要她肯退让，只要等他气消，周彦就会重回身边——他们曾山盟海誓一辈子不分离，她从未怀疑过周彦的真诚。
如果陈安妮在，一定会笑话她小家气，“你以为喝的是茶吗？来这里当然是要喝气氛啦！还有外面的夜景，你在家喝同样的茶能看到吗？”
“是我把他逼到这一步的。”凌瑶喃喃低语，“错了就得认。”
五分钟后，她喝着一杯柠檬水在心里直犯嘀咕，一杯玫瑰花茶要价168元，定这价格的人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何萧萧狠狠吸了口烟说：“如果你觉得把自尊扔地上供人践踏能忍受，你就去试试吧。不过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那滋味不好受。”
她坐了没多会儿就觉得口渴，想点杯饮料喝。服务生拿来点单，她扫了眼就合上，笑笑说：“我约的人还没来，我想等他到了再点……白开水有吗？免费那种，给我来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