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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闻从怀中找出一块帕子，去擦郑十七脸上的血：“你能有此举，让我知道，你与郑执锋训出的其他杀手不同，你悄悄地，藏住了一分人性。那时，我便将你列入我的计划当中。去年，我又找机会见了你一次。这一次，我是以钟馗的身份见的你，但是，我并没有给你施神仙眼，在你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问你，想不想成为钟馗神将，干掉郑执锋。”
郑十七没有听完，突然转向白不闻，用刀指着他，吼道：“此物，为何在她手中？！小蝠……小蝠呢？！”
白不闻染血的嘴角浮出笑意，笑容堪称温柔：“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说，从在大笼中杀死第一个同伴起，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想着如何杀死郑执锋。可是郑执锋是个身手极高，又极为警觉的人。除了你，他身边的所有杀手，对他都极度忠诚。他虽待你与别人不同，称你为儿子，但也从未完全放下戒备。你从来没有机会。你暗暗抱着这分杀心，抱了十数年。”
卢含雪急忙地解释：“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我师父姓梁，他是你的……”
他理着郑十七的乱发，试图把郑十七的鬓角抹整齐：“那天我告诉你，我找到了你的生父。你们都是我的神将，在行动之前，你们可以相认。”
郑十七漠然的眼底突然震颤，哑声道：“此物，为何在你手中？”
他无奈叹息：“可是，你不愿意。你说，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我便也欺骗了梁木匠，跟他说，他的儿子变成了琉璃人。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见一面，你便向郑执锋请命，揽下去京城送金丝楠木的活儿。你陪你父亲喝了一壶茶，却不曾开口相认。”
郑十七转头望向那棵树。卢含雪手忙脚乱地，从脖子上摘下一只金丝楠木观音坠，遥遥地举着：“这是你的东西吗？你是阿松吗？”
卢含雪把观音坠捂在心口，发出一声痛极似的抽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