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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琳浅色的眼睛睁大,缓缓点了点头。方小杞指了指琉璃人聚居的那个院子:“阿琅在那些人当中吗?”
方小杞记起见过这个名字,去翻自己刚刚看过的账册。果然,在琉璃人的“来货”里找到了名叫“琅”的男琉璃人,在“减货”里,也有阿琅的名字,后面标注的不是“亡”或“残”,而是一个“离”字。
方小杞有点明白了:“这个名叫琅的人,也是个琉璃人吗?”
“离?必是离岛的意思!”方小杞再翻其他账册,陆续看到之前的五年里,有数名琉璃人以“离岛”的方式从人员总数中消失,其中有男有女。加上阿琅,共计十二人。他们再也没有归来的记录。
写完了,握着笔杆,充满希冀地看着方小杞。方小杞拿起纸,看着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琅”字。
琉璃仙宫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伤天害理的生意,琉璃人又相貌特异,他们必然会严禁琉璃人外流离岛,让所有肮脏血腥的事全部埋葬在岛上。客人就算开出天价,他们也不敢让客人带走琉璃人。
方小杞发现阿琳指的其实是听山拿着的毛笔。她赶紧把笔要过来,递到阿琳手中。阿琳握着笔,握笔的姿势很笨拙,在纸上东一笔西一道,写下一个大字。
那么,能将阿琅带离琉璃岛的,必然是岛上最有权力的人。
阿琳指了指听山。听山正在一边整理账册一边做记录,茫然道:“干什么?”
方小杞擡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眼,模仿戴独目眼罩的样子,问阿琳:“带走阿琅的,是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