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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参军急忙后仰，还是感觉咽喉一凉。他倒在地上四肢僵硬，眼睛惊恐地大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半晌发现自己还在喘气，擡手摸了摸脖子，抹了一手血。颈上有一道伤口，好在偏一点点，没切断他的喉管。
他惨然一笑：“小杞，这人你也认识，他后来当了和尚有了法号，叫做明蒲。”
刘参军拿长刀格挡，只听轻微的金属摩擦之声，匕首沿刀身上滑，瞬息之间，钟馗面具近已在眼前。
方小杞愣住：“是明蒲！那么，明蒲的自尽……”
红袍人没吭声，戴着面具的脸稍稍歪了一下，透着邪气的不服。红袖下寒光乍现，露出一把尖锐匕首。红袍人手执匕首，身影鬼魅般一闪上前。
远处花灯的灯光遥遥照来，白不闻明暗不定的脸上浮着悲伤：“我逃出匪窝时，顺道把明蒲带了出去，把他搁在圣宁寺门口。明蒲记这份恩，所以，我要求他自尽的时候，他言听计从。小杞，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明蒲之死，自己有责任，觉得难过。我很想告诉你真相，可惜无从开口。现在终于可以说了——小杞，明蒲之死不关你的事，是我利用了他。”
数名羽林军士从人群中冒出来，刘参军踏步上前，长刀指住红袍人：“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沈星河忽然问：“听山曾经提过，他还跟着鬼道为徒时，有个人曾想拜鬼道为师，被拒之门外，那个人，是你吗？”
红袍人坠地，砸倒一片灯架，地上一片流火。百姓惊呼着后退，空出一圈空地。红袍人站起，肩部有一道刀伤，将红袍颜色濡得更深。钟馗面具的眼洞后面，闪着灼灼的光。
“是我。”白不闻嘴角微微翘起，“我远赴南疆，好不容易才寻到鬼道行踪。一开始，鬼道并不想再收徒弟。但恰巧，听山让他颇不满意，他便起了心思，让长徒听海杀了听山，由我补缺。”
华灯宴有德宗帝出席，防卫乃最高级别，今日负责安防的羽林军，远近高低分布设岗，人群中也安插着许多人手。红袍人想全身而退，绝无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