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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这般发作,一句“胆敢抗旨不遵”就足够了,但迟小乙知道,沈二公子平时抗旨抗得可不少,这招没用!
霍槐歪了歪伞,替窦文遮掩风雪,不在意自己的一侧肩膀积了一层雪屑。
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沈星河,迟小乙一揖到地:“沈少卿,沈少卿,听小可一句劝。沈少卿有所不知,这几日御史台的言官阁老轮番上奏,弹劾您的奏折雪片似的,砸得圣上头疼病都犯了。您不心疼小可,还不体谅圣上吗?”
窦文嘴角挂起冷笑:“长公主府,只会走向没落。”
沈星河的嘴角冷冷一撇:“不体谅!”
他回头看着霍槐:“不过,连着两起钟馗案,那沈二公子不是已勘破了么?沈星河这废物小子,倒真的有点人样了。可惜是个庶子,还是个来路脏污的庶子,长公主那心高气傲的性子,不会容他成大器。”
迟小乙欲哭无泪。
窦文放慢脚步,欣赏一眼石径边一枝横梅,说:“老朽自然知道。天家最怕有人以天谕之名,搅乱朝野风云。自打头一起钟馗案出来,圣上就坐卧不宁,一连叫老朽过去了好几回,一去就陪他说半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