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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帝朝旁边擡了一下手，迟小乙就心领神会，把一盅银耳莲子羹捧到德宗帝跟前。德宗帝拿着银勺，说：“前夜邢府的事，你听说了么？”
文宜茫然不解：“您之前还说让河儿长长记性，就把他放出来为您效力，怎么又改了主意呢？”
文宜面露不忍：“听说了，简直惨绝人寰。”
德宗帝睁开了眼：“朕，就是希望他老实待着，什么都别做。”
“圣宁寺的案子，邢家的案子，都是钟馗的手笔啊。你可知他为何对邢家下手？仅仅是因为邢灼代表刑部请命，插手沈星河查办的钟馗案，钟馗就要了邢家三十三口人的命！”德宗帝一口未喝，把银勺摔回盅里。
文宜不傻，自然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她急道：“皇兄，您打也打了，关也关了，您期望河儿如何，倒是给他些指点，他才知道该如何做啊！”
迟小乙赶忙双手托着汤盅跪下去。
德宗帝批奏折批得累了，合着眼，对案前跪着的文宜慢悠悠说：“你慌什么？沈星河那是监押，不是休假！你们倒好，人来人往的，把刑部监牢的过道当成大街逛，让人看着像什么话？朕派几个人过去装门面，有何不妥？”
德宗帝神情沉郁，缓声道：“钟馗，这是想逼着朕，继续任命沈星河为查案官，依照他钟馗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
德宗帝政务繁忙，文宜一直等到午后，才得以面圣。
“朕若让一个邪神牵着鼻子走，这天下究竟是真龙天子的，还是他钟馗的？！”德宗帝袖一扬，把汤盅扫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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