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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沈星河衣服褪到腰间端坐着，白不闻站在他身后，已经在伤处换过新药，用白布重新缠裹。白不闻心里憋着火，故意手重，沈星河吃痛，却蹙着眉一声未吭。
言罢，一头栽回枕上，不可控制地滑入睡梦。他带着伤经历波澜起伏的一天，实在撑不住了，就算天榻下来也明日再说。
两人叙了几句旧，虚怀道长便又去忙了。方小杞站在门边，不免陷入忽然涌来的往日时光。
可恨的是，计划中的好梦被乱七八糟的念头挤走，变成一团糟的噩梦。
“哎呀，小官差好眼力，贫道老成这般模样，您都能认出来！贫道在安西拂晓观可待了不少年啊，今年云游至此，才在青龙观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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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杞心中五味杂陈：“我小时候，阿娘曾带我去拂晓观烧香祈福，见过您两次。”
羿日一早，沈星河回了一趟长公主府。府中已搭起灵堂，但那棺木中，怕是遗骸了了，多是衣冠罢了。
虚怀道长激动得胡须颤抖：“正是正是，小官差怎会认得贫道？”
沈书允正在灵堂里，看到沈星河，劈头盖脸一通臭骂，骂沈星河把沈兴芒逼上死路，骂沈星河害他失去儿子。
方小杞更加确定：“您是拂晓观的虚怀道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