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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从小到大，最缺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珍惜。
方小杞心口似被狠狠戳了一刀，心中清楚，他的失明症已经到了不拖延的地步。嘴上只能安慰：“不会的，你就是累着了。我该拦着你，不让你大晚上的来看现场的。”
方小杞想明白这事，有些受不了，挣开他的手向后退去。沈星河觉得手中一空，慌张地朝前一扑，手按住她拖在地上的一片裙角，擡眼看着她：“小杞，你要去哪？”
他低下头，试图用眼睫遮住眸子，答道：“有一点。”顿了一下又说，“按从前看过的郎中的说法，当犯病越来越频繁，说不定哪一次，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方小杞掩着自己发酸的眼眶，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说：“没有……”忽然意识到什么，端详着他的眼睛，“你看得到了？”
方小杞坐在地上，看了看沈星河的眼睛，担忧地问：“大人，这几日，失明症是不是加重了？”
沈星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从哪一瞬已渡过黑暗，看清了月色下的人。他“嗯”了一声，站起身，顺手拉方小杞起来。
若非要狼狈，便陪他一起狼狈好了。
方小杞站在他跟前，低头理着摔跤弄乱的衣裳，理来理去，总也理不完。沈星河等了一会儿，问道：“衣服怎么了？”
方小杞没答，看着他目光不能聚焦的眼睛，心中刺痛。为何？只因他已经很狼狈了，不能让他更难堪。
方小杞揪着衣角：“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