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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杞弯腰，从地面撚起一点黑屑，凑到鼻尖前闻了闻，闻到些许呛鼻的气息。
两人说话的时候，有小仆拿笤箒在旁边扫院子，一边扫一边抱怨：“油铺的驴车也太脏了，在这停了一会儿，洒了这许多灰！早晨刚扫过院子，又得重扫。”
她困惑地辨别着：“这是……”突然瞳孔一缩，“糟了。季杨，快追！”
“就是油铺的伙计。不过，不是常来的老张，是个面生的后生，头一次来。后生说，老张年前不干了，他是铺子里新雇的。”
油铺驴车是从府宅偏门出去的，那边原也守着大理寺的差役，只是他们没看出异样，早已将驴车放行。方小杞问明方向，飞身追去。
方小杞心中顿起疑云：“来送油的是什么人？”
季杨等人跟在后边苦苦追赶：“小杞你慢点！你跑那么快，有危险我也抢不过你啊！”
仆役被方小杞手中金牌耀得眼花，毕恭毕敬说：“这家油铺每月来送一次菜油。原还不到该送货的日子，咱们厨下囤的油还够用，只是油铺伙计说，新到的一批油品质特别好，各贵府都抢着要，来时一车拉了六桶，给咱们府上卸下两桶，余下的还要送到别的府上。”
然而他们怎能跑过会轻功的方小杞，她早已没了影。
方小杞拿着金牌在长公主府畅行无阻，很快确认了沈兴芒逃离的方式。后厨仆役说，沈兴芒的马车离府之后，唯一离开长公主府的，是一辆今日来送菜油的驴车。
大安城一条偏僻的巷道里，一辆驴车拉着几只大木桶，晃晃悠悠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