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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没接，狐疑地问：“九十九粒，岂不要服九十九天？区区箭伤用得着服那么久的药？你是不是趁机讹我？”
方小杞心口狠狠一痛，急忙道：“大人，他不是想杀你。当时我站在你前边，他想射的是我，是你替我挡了一箭，救了我的命！”
白不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递到沈星河跟前：“这瓶解毒丹内有九十九粒药丸，每日服一粒。”
沈星河的嘴角扯了一下：“不。沈兴芒想杀的是我，你只是恰好站在我身前罢了。你没看到他眼中的恨意……沈兴芒还扬言过，谁取了沈星河项上人头，琉璃岛的家业分他一半！”沈星河闭了闭眼，缓缓说，“他就是想让我死。”
在易迁的腰和沈星河的命之间，劳累半日的白不闻被莫名忽略，很是不快。
方小杞喉头似被哽住，说不出话。
“哎，谁跟谁。”
“他为什么这么恨我？”沈星河困惑地喃喃，“在知道我与大哥不是一母所生之前，我与他关系也是淡漠的。小时候，长公主只疼爱大哥，待我疏远，我与大哥也自然疏远了。后来，他与京中纨绔鬼混，在花楼玩乐时，为争一妓子与人起冲突，被人刺瞎一只眼，名声扫地，前程尽毁，亦不知悔改，长公主也拿他没办法。我与他不是一路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两次。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懂。”
沈星河表情木然：“真是谢谢了。”
沈星河茫然的语句底下，皆是破碎。
“就是这么回事。云洲啊，我扭伤了腰，原本很是懊恼，但如今想来，扭本官的腰竟能救你的命，也是值得的啊！”易迁感慨不已。
他眼底空洞，困惑地说：“我定然……定然是个可憎之人，否则，否则我的家人怎么会都这么恨我……我一定做错了什么，一定是我错了……所有人都厌憎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