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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城郊几十里的豺狗都知道，跟鹤三娘抢尸体，会死得很惨。
她眼中忽尔升起一丝希冀，“大概我真的多心了，看见个烧伤的人，就以为是他。”
鹤三娘捡起豺狗们的争夺之物。是半截已被啃得露骨的人的手臂。她再循着豺狗们逃蹿的方向找去，见它们重新聚集在一处山旮旯，奋力地刨一堆乱石。
方小杞困惑道：“可是，那年洪家火灾，洪起予被人救出来时，已烧成重伤，在医馆里躺了两天就死了呀。他家的人全在火灾中遇难，后事还是地方官府打理的，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呀。”
她再次驱散豺狗，掀开一块石头，露出底下一只人脚。
沈星河记得这个名字：“是在安西时，你与阿娘为婢的那个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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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杞却出声了：“我觉得他的眼神像……洪起予。”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至少可以把这个名字说出来。
“还找到了这个。”鹤三娘解开一个长条布包，里面包着一把佩刀。
沈星河瞬间后悔了，道：“不想说没关系，以后再说。”
方小杞接过来，是把普通的随身佩刀，刀柄处刻着“方有青”三个字。她一时哑然。
方小杞嘴唇颤了颤，腹中秘密像一坨带着尖刺的石头梗在喉头，难以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