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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深呼吸一下，把乱七八糟的心思狠狠扔出去，退得离她远一点，才说：“论起恩情，我无论如何也还不上你和玉屏姨母的恩情。除了师父，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要再对我说谢字了，好么？”
方小杞猜不到沈大人的弯弯心思，也没留意到沈大人突然爆红的脸和胸腔传来的擂鼓声，只飞快低下头，声音带点鼻音：“谢谢你，大人。”
方小杞没有擡头，只把脑袋用力点了点：“好。”
他忽然想起自己偷偷罗列的那个心病治疗方案的单子。能不能……加一条……嘴唇……
沈星河看着眼皮底下的两个发揪，终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圆圆弹弹的，奔波一天有点毛乱，抓在手里像只不很乖的猫崽。
她为了看书案上的字纸，原已凑到他跟前，擡头时，与他的脸挨得极近，他能看到她眼眶一点点变红，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她大概想说什么，但那浅红的唇色，莫名让他想起被雨打过的海棠花瓣。
方小杞感觉到了，警觉地擡头看着他。沈星河也浑身戒备，随时准备迎接还击，但是，手坚定地没有松开她的发揪！
方小杞怔住，忽地擡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