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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皱眉,走过去道:“闪开我来。”
她忽然睁开眼。沈星河慌忙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却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慌。
他循声望去,见方小杞趴在雕花架子床前,半个身子钻到了床底下,吃力地够着什么。沈星河个子高,之前伏身往床底看过,没发现什么,却不曾钻进去。
方小杞眼中发亮:“是五月中旬的事,我去凡心阁给杏花姑娘送了一份安隆酒楼的红烧狮子头,就是那天看到的!”
“是的……总算找到了……卡在砖缝里了……”
她说得越笃定,沈星河越起疑心。他审视着她:“本官相信有的人天生奇才,过目不忘,但是,到你这个程度,匪夷所思。你常年跑腿,每日所见之物何止千万,岂能事无巨细一一刻在脑子里?本官不得不怀疑你蓄谋而来!”
沈星河微眯眼,低声说:“总算找到线索了。”
方小杞紧紧抿着嘴涨红了脸。她忽然后退了一步,闭上眼,飞快地说:“拱门上挂着水晶帘,梁上垂着烟霞色垂帘,上面绣着穿花蝴蝶,墙边摆着四折美人屏风,鸟架上站着一只绿毛鹦鹉。”
沈星河数了数,共有六个印子。也就是说,除了《美人赏梅图》,另还有五幅画曾经被挂在这里,又摘下来了。
她喘了口气接着说:“四个跑堂,六位客人,九位姑娘。其中四位姑娘穿芙蓉色,两位姑娘穿水蓝色,两位姑娘穿樱红色,一位姑娘穿月白色,门口花架上一盆芍药开了六朵粉色花头,穿月白色的姑娘站在花后,只露出小半张脸,耳上戴着白玉梅花耳坠。”
仆人老董说,《美人赏梅图》原是挂在这屋里的,但是,墙上的长条形印子不止一个,而是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