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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旺福祠,门前站着一帮差役。差役们头脸湿漉漉的,被季杨依次按着头浸过冷水,都已清醒了。
方小杞脑子一懵,有些晕晕乎乎,脚底绊了一下,要不是抓着笛穗,怕是真的得摔跤。她想:大概是失血过多导致头晕了!
地上跪着两名道士,其中一名被五花大绑,季杨的刀寒光凛凛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个道士正是听海!
沈星河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叶隙里漏下在星光含进他眼眸深处,里面似盛着一些说不清的话。
季杨远远望见沈星河,迫不及待地扬声禀道:“大人,抓住听海道士了!听到前边动静知道出了事,先用毒烟把兄弟们熏迷糊了,又从丹房密道逃脱。他不知如何弄塌了密道,还砸死了一个人!”
方小杞拽着穗子,仰望着沈星河的后脑勺子,怀疑他把她当狗牵。
他指向丹房的方向:“我原以为是听海被砸死了,费半天劲把人拖出来一看,好家伙,竟是他的道童。这厮好生歹毒!幸好听山道士算出密道出口的方位,总算没让这厮跑了!”
金吾卫前方举着火把,后面跟着一匹蹓蹓跶跶的马,沈星河用笛子牵着她,就这么返回旺福祠。
听海就着跪姿缓缓转头,盯住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听山,嗓音阴森:“听山,我的好师弟,忘了是谁放你一条生路了?你竟恩将仇报!”
方小杞深深觉得,沈少卿的脑子长得不寻常,查起案来机智缜密,但可能有根筋长拧了,时而会冒出匪夷所思的想法。
听山不敢擡头,发出一声恐惧的呜咽。
他冷笑一声:“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