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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日上午,沈书允骂走沈星河之后,愈发盛怒,独自骑马出了一趟门,谁都不让跟着。回来之后,大概是奔劳之故,说自己胸闷,让人请郎中。半日之间折腾得鸡犬不宁。
他缓缓坐起,唤人来服侍,却没有下人进来。倒是有人推开了寝屋的门,说:“沈尚书,请随小可走一趟。”
家将努力捋直了舌头,才把事情说清楚。
沈书允定睛看去,费力地认出那是宫里的迟公公。
沈星河咬牙:“你从头慢慢道来!”
沈书允头脑还有些混沌,茫然地问:“我要去宫里面圣么?”
家将六魂无主地跪着,血淋淋的手按在地上,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主子从灵堂里出来时,小人就觉得他不大对劲,又不敢杵逆主子的命令,小人原以为主子只是想处死尤万宝为长公子报仇,现在看主子这副模样,必是在灵堂里撞鬼中邪了!对,一定是中邪了!”
迟小乙微笑道:“沈尚书病了,圣上安排了一处清静之地,请沈尚书休养一阵。”
沈星河的眼锋扫向家将:“说,怎么回事?!”
沈书允动作迟缓地下床自己穿衣。他不知多少年没有自己伺候过自己了,穿得费劲。笨拙地系衣带时,忽然记起了自己做过的事,还有在马场上当众吐露的狂言!
方小杞从场地另一边跑过来,手里拿着从旗杆上收下来的丧服,对沈星河说:“这上边的颜料好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