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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芝窘迫不已,埋着头匆匆回了屋,砰地甩上了门。
傅承勖走进卧室的时候,朝床头的闹钟望了一眼。
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午夜十二点了。
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扯开领带和衬衫扣子,疲惫地坐在窗前的沙发里。
酒精让他紧绷了两日的身躯渐渐软化,也让被压抑许久的疲倦如千钧巨石,拽着意识一个劲往下沉。
可他还不甘心就此睡去。心里有一股压抑了整个白日的躁动终于在这时浮出水面,催促着他拿起了电话。
傅承勖知道现在已经太晚了,但手似有自已的意志,拨动了号码盘。
电话从总机转了一道,很快接通,对方彬彬有礼地问来电是哪一位。
傅承勖犹豫了片刻,道:“我是傅承勖。宋小姐歇息了吗?”
宋绮年坐在床头,膝盖上摊着一个硬皮笔记本。
她捏着一支铅笔,漫不经心地写写停停,又将写好的文字一排排划掉。
时间已经不早了,可宋绮年下午补了一觉,导致此刻有些难以入眠。于是她翻出纸和笔,开始构思一篇演讲稿。
虽然不知道经过孙开阳的案子,务本女中是否还乐意请自已去演讲。可在这种混乱、焦虑的情形下,宋绮年觉得自已应该找一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文思枯竭,宋绮年无意识地把牛骨牌从脖子上解了下来,拿在手里翻来翻去,视线投向不知名的虚空。
突然,墙壁上晃动的光斑拉回了宋绮年的思绪。
光斑正来自她手中的牛骨牌。
灯光透过牛骨上那些小凹坑,在墙上映出一片明暗不一的光斑,组成了一个奇异的图案!
正要下床看个仔细,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样寂静的深夜,她又正借住在别人家中,能打电话来找她的,只有一个人。
叮咚一声,心湖荡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