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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品珍高举为宋绮年喊冤的大旗采访名人,自已也接受了电台的采访。
“……案发当晚,覃家聚集了近百名宾客,孙家为何只攀咬宋绮年一人?就记者调查得知,覃家下人从未在宅邸内见到宋绮年,反而有多名宾客能证明案发时宋绮年在庭院里。莫非孙家觉得宋绮年会分身之术?”
“孙家污蔑宋绮年,只因为宋绮年同孙开阳不合吗?还是孙家其实知道真凶是何人,但揭露真凶对他们的利益损害更大,权衡之下,觉得污蔑一个无辜女子更划算?”
“宋小姐身材纤细,众人皆知。孙开阳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公斤,且是受过训练的军人。莫非宋绮年其实是个力大无穷的女妖怪,不然她是如何将孙开阳殴打致死的?”
朱品珍素以口吻尖刻,擅长讥讽而闻名。替宋绮年辩护起来,句句一针见血。读者们看得纷纷点头,时不时被她对孙家的挖苦而逗笑。
接受采访的名人不止朱品珍一人。
覃凤娇本是记者们想采访的第一人,但她在事发第二天就收拾包袱离开了上海,避风头去了。记者们只得退而求其次,又找上了张家。
张俊生不肯回答任何和覃家婚约有关的问题,只就宋绮年的事说了几句。
“第一,就我所知,宋小姐并没有被指控犯有杀人罪。她只是去巡捕房接受问话,配合查案而已。我也被巡捕房问了话,很多人都被问了话,孙家为什么咬定宋小姐是凶手?”
“第二,比起真凶是谁,我更关心宋小姐的下落。是谁绑架了她,目的是什么?我觉得宋小姐也许知道真凶是谁,或者掌握了可以找到真凶的证据。她被绑架,生死不明,也许正是有人在阻挠破案!”
许磐也在上班的路上被记者拦下。她挥开了挡在身前的秘书何琳,对记者道:
“就我对宋小姐的了解,光是想到她会去杀人,就觉得很荒谬!这个世道,女性在职场上打拼,要承受的压力和困难比男人多百倍。可即便这样,宋小姐也依旧取得了成功。她是当代职业女性的榜样!也不知道孙家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将一个从事正经服装行业、备受赞誉的女性污蔑成杀人凶手和荡妇,其行径简直无耻下流至极!”
宋绮年的不少熟客都接受了采访,纷纷都表示她们所认识的宋绮年,优雅斯文、待人热情周到,也从没见她招蜂引蝶。
就连冷怀玉都凑了个热闹,主动拉着记者道:“我就不懂了,人是在覃小姐的卧室里死的,怎么栽赃到了宋小姐的头上?现在宋小姐一身臭,覃家却躲了清静。这不是看宋小姐孤苦伶仃一个人,欺负人家吗?”
陈炳文教授和宋绮年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没有记者去采访他,可他却在课堂上对此事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通看法。
“这就是典型的军阀霸权主义对百姓的压迫!说你杀了人,不管有没有证据,就要立刻抓了你去枪毙。国家法律在这些军阀面前都是失效的。这个事件也充分证明了我国军政系统被豪强世家把持的现状。同学们,北伐已结束,可战争还长着呢……”
教授如此,学生们更是义愤填膺。
宋绮年是妙龄佳人,又是独立创业的女性,不论男女学生都对她这样的女子有好感。
正如傅承勖所预言的,面对这样的舆论形势,孙家和覃家的政敌此时不出手,那就是蠢货。
从第二天起,报纸和电台就加入了第三个声音:检举揭发孙、覃两家各种违法乱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