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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相宜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将彩云埋进地底的模样。
贺宴舟出现了亦正亦邪的一面,他一边悼念着彩云,一边想着要如何将这件事情彻底掩过去。
就算是裴清寂要说,也要讲证据,怕只怕皇上怒火攻心之下,不讲证据直接要将人处死。
待他找到彩云后,会将她重新挪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找了一下午也无果,贺宴舟站直身子,在冬日眼光的烘烤下,竟顺着额头流下了一滴一滴的汗。
他看了看日头,该回宫了,要去接相宜下值,晚上再来挖吧。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驾着马又回了皇宫,手指间一直在发颤。
秦相宜正在给自己的凶器簪子嵌宝石,司珍房内是一片岁月静好,千松拿着灯烛替她照亮一些细节处。
“姑娘,贺大人来了。”
千松举着灯烛小声说道,秦相宜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那道紫色身影,背对着站在窗外,就那么静静等着。
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背出了会儿神,又柔柔笑着回到了眼前的工作中。
萧司珍走到她身后,知道她在做什么。
“相宜,你想好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秦相宜看了眼窗外,笑着道:“尽量多陪他一阵吧,待到我实在待不下去的时候,你也知道的,我母亲打算将我嫁人了,秦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萧司珍抿了抿嘴唇,拍着她的肩道:“有任何需要的,随时找我。”
秦相宜埋头又静静做了一会儿,将簪子别在头上,司珍房的人逐渐散去,她走到贺宴舟身后。
“宴舟。”
她的声音柔婉,她的面目温和。
贺宴舟转身静静看着她,道了声:“姑姑,走吧。”
前后无人,秦相宜主动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挠了挠,贺宴舟垂头朝她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