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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处便是一座假山做嶂,须得绕过它才能看见里面姹紫嫣红的一片天地,前厅是极花团锦簇的热闹景象,不像秦相宜平时为人,她却喜欢极了。
越往里走,便越是清幽,一景一木皆是古朴雅致,简单中却蕴含着奢华。
景致过渡有致,走到卧房时,环境便完全沉入了幽静中,任宅外街声鼎沸,也闹不进这里来。
再看卧房内的布置,金丝楠木嵌螺钿的镂空处泛着七彩光辉的拔步床、珊瑚细腿的八角几配上两条珊瑚圆椅、八仙八宝纹的梳妆柜……倒像是把她一整套嫁妆配齐了似的。
一旁还倚着张贵妃榻,秦相宜坐在上面不自觉地腰肢一软往上一靠,神色懒媚地四处打量着。
怀玉别开头道:“秦姑娘,此处您大可放心住进来,这宅子挂的是贺家的名儿,我们夫人说了,必要时候您可对外称是贺家的远房表小姐,有什么事情我贺家担着就是了。”
千松脸上笑逐颜开,姑娘这不是就有靠山了么,秦家也不必回了。
秦相宜面上挂着笑,这里的每一样大大小小的布置,都是用了心的,宴舟必是仔细揣度了她的心思来布置的,她心里自然欢喜。
可是……像如今这般,她倒是像他养的外室了,既然没有名分,她如何好住进这里呢?
怀玉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秦姑娘,不瞒您说,这宅子的事儿确实还瞒着我们贺家几位族老呢,我知道您心里有难处,但我们公子的心意便是这样了。”
说完,怀玉垂下头,公子是极希望对方好的,不管这宅子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什么意思,公子的初心必是一派赤诚。
秦相宜扫去脑中思绪,是啊,尽管她住进这里像极了世俗所言的外室,可她心里却坚信,宴舟与贺夫人绝无此意。
再说了,若是真要她做外室……秦相宜心里想着,如果那人是贺宴舟的话,她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这般想着,她倒是忽然咯咯笑起来,真想不到宴舟养外室的样子:她是他金屋藏的娇,而他每晚背着正室夫人偷偷溜到她这里来,为的却不是吟诗论道、谈心赏月,就单单是为了和她春宵一度,贪她的香。
秦相宜明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却止不住开始幻想起来,若真是那样的贺宴舟,对她而言也真是迷人得很。
他若要与她春宵一度,她又何尝不想与他春宵一度,她想看着那个方正不阿的君子是如何在她的千水裙下肆意风流,又是如何与她鸳鸯被里挽春风。
怀玉走后,秦相宜软软倒在贺宴舟为她布置的鸳帐里,嗅着桃红色的锦被,纱帐遮住她的视线,在她眼前晃啊晃,逐渐神离恍惚。
她塑起来的风骨塑久了,倒真的以为自己是那般脊骨挺直的人儿了。
如今娇怯倚帘,无限风情,眼波溶溶含着情,秀媚如云若可餐……才是真的她。
日子过得很快,秦相宜当真与千松一起,陆陆续续将春霁院里的东西都搬进了栖云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