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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这样紧攥着,方能减少她心中的恐惧。
阮凝玉额头泌出薄汗,就在这里写了一天。
午时自有婢女送午膳过来,她连回海棠院一趟都不行。
而亭阁里那道不食烟火的清逸身影,便这么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那,逼得她不敢抬头,只能全神贯注地在那抄书。
转眼间,便到了黄昏。
不得不说,虽然谢凌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水榭里,但是……她写的确实比前几日都要的快些。
写到不知时辰,阮凝玉抬眼一看,才发现凭栏眉眼如画的男人单手支撑着额,竟合上了眼,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而唇色微红。
他不知何时睡着了,而身后的湖面倒映着夕阳,几朵白莲在他身后轻轻摇曳,小心翼翼地碰着他的衣袖。
光阴似乎在此刻变慢了。
水榭四周飘荡着宜人的莲香。
然阮凝玉却无心欣赏美人美景这一幕,她实在是忍这些莲花忍了很久。
于是趁男人睡着时,她嫉恶如仇地揪下了她旁边的几朵莲花。
揪下来了还不够,还要一片一片的扯下花瓣,在手中揉得稀烂。
谢凌醒来睁开眼睛时,便见红色鲤鱼在水里荡漾了一下,激得湖面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波光粼粼,那样圆的夕阳碎裂后又开始愈合,依旧将满湖的水染成女子脸上的胭脂色。
而玉栏边的少女,着一袭豆绿色素软缎衫裙,云鬓楚腰,一湖的莲花在她容色的映托顷刻黯然失色,她今日未敷粉,只娇唇上抹了点口脂,白莲依偎在她的脸边。
谢凌突然想起了一个词,濯清涟而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