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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明明感染了风寒,在床榻久病上不起。
见到她在门口要过来叨扰男人,丫鬟原本是要赶她走的。
谁知隔着槛窗,却被病榻上的男人听见了。
屋内传来了一声薄冷虚弱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丫鬟低头,很快放行。
谢凌终还是披了件衣裳起了身,书案上点了盏琉璃灯,灯色晕黄,缓缓罩在男人苍白的容颜周旁。
谢凌唇色发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帮她批改了抄写的经书,圈出错字,还将她不懂之处一一讲解给了她听。
她当时厌恶这个表哥,全程没耐心,等谢凌说完她便迫不及待地跑走了,转头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现在想起来,长兄如父,父母为子女则为之计深远,想来,或许表哥也是一样的。
现在想来,谢凌严苛是严苛,可他待她和其他表姐们好像都是一样的,不无不同,这放在高门大户里也是极难得的。
也有她风光出嫁到东宫时,她凤冠霞帔,着一袭大红嫁衣,眼尾是桃花晕出的淡红色。她那时被春绿和抱玉搀扶着跨出谢家府门,抬头一看,站在最前方的俨然是那清冷的男人。
他是她的大表哥,按叙齿,她成婚那天,是他在前面亲自护着出嫁仪仗,将她送到了太子府邸。
虽然她与谢府已经不和了。
但出身状元郎的谢凌在前方送亲,也让她的婚礼更是风光体面,让长安百姓无不艳羡。
其实谢凌没必要这么做,可他还是去送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