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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是要进宣政殿给皇帝上奏财政事宜,然而他在外头站到中午,晒得嘴皮子都干了,也不见陛下宣见。
这时谢诚宁才有些慌了。
他开始怕陛下手里是不是真的捏了什么证据。
于是他忙回家,与自己的大哥说起了这事。
大哥谢诚居如今身居尚书令,乃肱骨之臣,有他在,就算自己做得过了些,以谢诚居的地位也能替自己处理干净保住官职,谢氏依然辉煌。
然而此番谢诚居却不顾他颜面将他痛批了一顿,说他不配为谢氏嫡脉,就算他真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兄长亦不会保他。
他不要脸,谢氏门楣还要清誉。
谢诚宁向来脸皮薄,听完一下便恼了,骂他这个兄长太过绝情冷血,只看重家族利益,连亲弟都不肯扶一把。
一不小心,便对至亲说了歹毒的话。
谢诚居高大的身影这时在案边佝偻了下去,“现在陛下手握大权,因要大力扶持寒门,本就对谢氏有意见,可你事到如今还如此昏聩胡涂!推行科举后,京城各大世家本就不似从前,现在你非要害得谢家变成这出头鸟!”
“你有没有想过凌儿中进士过后,陛下时至今日还没有授予他一官半职……”
“你就算不为了你的侄儿,能不能也为了你的书儿着想。”
谢诚宁被说得满脸通红,便负气离开。
此刻他看着谢凌,缓和了神色,“凌儿,你来了。”
谢凌作揖,“三叔。”
谢诚宁有些无颜面对侄子,讪讪地离开了。
谢凌这才入了父亲的书房。
“凌儿,你也听到了。”
谢诚居忽然便苍老了许多,面对着这个与自己父亲有些相似的爱子,沉重道:“圣意尚不明,眼下你的婚事务必要寻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能帮衬谢家。”
“你的祖母有意你恩师许伯威的女儿,为父看白家的女儿也不错,可与你结成秦晋之好。”
“你乃谢氏嫡长孙,身份如此……注定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
谢诚居道:“凌儿,从来都是为父在说,为父却没问过你,你可有怨过?”
他很想在爱子的脸上瞧出点儿别的情绪来,但叫他失望的是,那张酷似他的脸如僧人入定般。
谢凌垂眼,“父亲,凌儿无怨,亦无悔。”
他早就知道,这是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