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90节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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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特别恐惧这个世界,可当我走出来后才发现,最窒息的经历就是在庆市生活的那段时间。”
“吃不好,睡不好,做什么都是错的,每天行尸走肉一般。”
“可我是人啊,人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我真的当不了按他命令行事的机器,在他们前面我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泪水从童夏指缝里落下,砸在陈政泽无处安放的手背上,他被狠狠的烫了下。
童夏头垂的又低了些,“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来话,“就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吗?”
她该怎么样描述她一直渴望又失望透顶的父爱呢?描述她差点被李雨侵犯时他责怪自己穿着行为太张扬处处给他生事的冷漠眼神?描述他在母亲葬礼上皱眉落泪故作伤心而又操作着手机给林欣发调情信息?描述他在母亲头七日在母亲的房子里和林欣做。爱被他撞破后儿恼羞成怒甩给她的一巴掌?描述他总是纵容林欣递给她有钱人的照片让她去陪的事情?还是描述他总是站在一旁欣赏林欣林意对她的打压?
在童夏的人生字典里,父爱是唯一空洞且没有具体解释的词语,安锦离世后,她的生活被童海川变成了一场核灾。
再往前追溯这场核灾的导火索,陈政泽就会被卷进来,无论他多么干净。
她也真的做不到,不去触碰那些耿耿于怀的瞬间,若无其事地去拥抱陈政泽。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少年。
那是她爱这个世界的原因,也是她的爱的源泉。
陈政泽耐心地听她发泄,他从未见童夏哭的这么伤心,即使重逢那天的包厢里,面对桥路集团的领导层的刁难,她也是想着怎么应对,从未像此刻这样,几乎是落荒而逃。
血缘成为了她的枷锁。
等了半分钟,确定她不说话了后,陈政泽握住童夏的手腕,慢慢地拿开她的手,腾出的那只手,拿纸巾给她擦泪。
“童海川给不了的,我给。”
“童夏,有爱自己的父母,是幸运,没有的话,也无所谓。”
“没有人该对你好,即使父母。”
“但别人不对你好,并不代表你不好。”
“我们无权决定是否来这个世界,但有权决定如何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