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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齐安顿好小猫以后,才在周衾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走了。
她再检查了一遍,确定这里通风透气,食物都足够了以后,关上了门。
周衾看她闷闷不乐:“怎么了?”
“没事。”庄齐的声音变得很轻,她说:“只是想到我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没地儿去。爸爸死了以后,龚奶奶收留了我,可没两年,她也过世了。”
周衾小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说:“别想了,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你看哥哥对你那么好。”
提起唐纳言,庄齐脸上的笑意更稀薄了。
她忽然有些讽刺地扯动一下唇角:“是啊,他就是对我太好了。”
好到她的眼睛里,都看不见其他任何的异性。
她的哥哥儒雅俊朗,清介守正,是个脾气顶好的男人。
但她却卑鄙地想将他占为己有。
从哥哥工作后,那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
看着那些脂粉秾艳坐在他身边,带着目的和他套近乎的女人们,庄齐真的好生气。
她私心里,并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分享唐纳言。
可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她是连偷亲了哥哥一下,都要躲回学校忏悔的人。
十九世纪以画风细腻著称的画家米莱斯,曾因一幅《基督在自己父母家中》受到千夫所指,连大文豪狄更斯都跳出来谴责,认为他这种现实主义表现手法,是对圣母玛利亚的亵渎,更是对传统阶级等级制度的挑衅。
庄齐反复想起这段一度改变女性审美的艺术运动。
因为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打着兄友妹恭的旗号,实则亵渎了她清正的哥哥。
雨幕之中,被水珠溅起的淡白雾气扯着天地间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