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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言没等说完就点头:“我就这个意思。”
沈宗良又笑言:“但是情感上,我认为啊,人生原本就没有既定的对错,你虽然是比小齐大了九岁,但你就一定对,她就一定错吗?不见得。她们这些孩子在爱情里,见识比我们这代人阔多了,表达也不在一个层次。”
听到这里,唐纳言禁不住拿眼斜他:“且惠都怎么跟你表达的?天天变着花样儿说爱你?”
沈宗良面上一热,他说:“讨论你的问题呢,别打岔。挺焦灼的。”
“您接着说。”
沈宗良把杯子往后撤了撤,“你要想好,这一步退缩了,终身就基本无望了。小姑娘最看得开了,没准真的会忘了你,找个情投意合,年纪相当的,在喜欢的城市定居。将来你成个孤寡老人,可别怪我今天没点醒你。”
唐纳言长吁了口气,烦闷地点上一支烟:“那你说,我怎么做?”
“你不要否定庄齐,更不要回避感情,当然也回避不了,你就这会儿嘴硬。”沈宗良也陪着抽上了,他吐出口浓浓的白雾,又从唇边拿下来,“我的意见很简单,能相爱的时候别犹豫,哪天她真不要你了,轮到你退场,也别叫小姑娘为难,大大方方地送她走。”
这份推心置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唐纳言苦笑了下:“你自己就这么打算的吧?怕哪天且惠真走了。”
沈宗良又抽了两口,白烟拢着他的面容,俊朗地映在南窗上。
他掸了下烟灰,“我自然是舍不得她。但我们当人长辈的,又比她们大这么多,只好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一点,把她们捧得高一点,跟小女孩子计较什么得失呢?”
唐纳言转过头,目光落在墙边的青白釉春瓶上,里头插着的几枝梅花已经枯了,花瓣凋落在地板上。他说:“是啊,真是没什么可计较的。”
茶喝到最后,一道清瘦的身影从木栏花架里走出来。
唐纳言抬头就看见了,但她冲他轻嘘了一下。
他没作声,仍原样清洗着茶盏。
沈宗良还靠在椅背上回消息,突然被后头伸来的手抱住了。
他笑了下,抬手托住了且惠半边脸:“就下课了?”
且惠伏在他的肩上,哎了一声:“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那你想想看,除了你还有谁敢这样?”唐纳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