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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静宜蹙了蹙眉尖,一副连懒得回忆的表情。
然后她说:“忘了,也不想记得了。齐齐,我们走吧,不早了。”
说完她也没等庄齐,自己走开了。
庄齐朝棠因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过去了。”
“没事儿,谢谢你们来看我。”
庄齐一路追她到了车上,匆忙出来的人,看上去已恢复了正常。
“一个人想什么呢?”庄齐关怀的语气。
她摊了一下手,“就是什么都不要想啊,想什么都是跟命较劲。”
庄齐叹气:“唉,你都这样,将来我们怎么办?不活了。”
她说:“得乐且乐,不要过多地考虑将来,你试试。”
“我觉得如果你没走,谦明不会变成这样。”庄齐突然又说。
“什么样?”
“和不知多少个裸模滚地毯,在他那间豪华的画室里,还美其名曰是为艺术献身。”
静宜笑了下,“他变成这样,是男人先天基因里的劣根性作祟,少往我身上扯。”
庄齐说:“那你是在生谁的气啊?”
“生身不由己的气,生我没骨头抗争的气,生家世门第的气。”
庄齐握了一下她的手,“别这么说,就叶伯伯那样的,谁也抗争不了。”
“其实可以的,只是我没这么做。”静宜的声音软弱下来,她说:“因为反叛老叶那条路,想想就要吃苦头的呀,没有男人值得我吃苦,初恋也不行。”
庄齐点头:“嗯,你得当一辈子大小姐,风风光光的。”
在这个最讲秩序的阶层里,他们从来就没有多少地位和选择可言,大家只是被困在拥有权力的假象中,其实与身处精神刑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