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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齐对这件事有印象,可她从哥哥那里听到的版本,和周覆说的不大一样。
脚步顿住,她猛地抬起下巴:“还吵架了吗?可是我哥跟我说,我哥说......”
周覆看她气息短促,素淡面容迎着炽烈的日光,白得像一张澄心堂纸。
他低头望她一眼,“没事,是什么你慢慢说,别哽着了。”
这小姑娘打小身子骨弱,现在看着还是虚。
奇怪,唐纳言不是精心呵护那么多年吗?怎么没什么起色?要真是丢下她在大院里自生自灭,还不知道会怎样。
周覆也有点怕,真把他妹妹吓出个好歹来,老唐饶不了他。
庄齐噎了好半天,急得手心里冒虚汗,她说:“我哥说......我哥说他是一个学校都没申上,所以才不去的呀。”
“那怎么可能?就算申不上也可以继续申啊,他又为什么不呢?”周覆说。
庄齐懂了,也不再试图争辩,只动了动嘴唇,用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喃喃重复:“是啊,他又为什么不呢?”
忽然起了一阵风,日光中扬起微微呛人的灰尘,像她心里一场小小的海啸。
庄齐和周覆道过别,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到家时,庄齐扶着黑胡桃木矮柜,换了鞋进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明亮的三面大窗外,几片梧桐叶从枝头飘下,轻缓缓地落。
她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去卧室找唐纳言,不在。
庄齐又推开里头书房的门。
窗边架着一张紫檀长几,料色匀净,漆料浑厚。上边的青瓷瓶里供着松木枝,香气深幽清冷,像走到了郊野丛林的深处。
唐纳言坐在桌边翻书,几本文献杂陈在面上,书页泛黄。
“哥。”庄齐叫了他一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