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且惠点了点头,她说:“就是像在做梦,半夜醒过来的时候,我总要看他好久。你怎么知道?”
“可能因为我也在梦里吧。”庄齐说。
在爱里困惑着的时候,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中,迅速定位出谁是同类。
大家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可内心却同样冰冷而沉重,以至于眼梢里都是怅惘。
方才在席间,且惠已经看出端倪了,现在听她一说,心里有了数。她挨着她坐过去,拉过庄齐的手,悄声问:“你是不是和你哥哥在一起了?”
尽管没有第三人在场,但她仍压低了音量问自己,可见她是知道轻重的。
这让庄齐确信,且惠是可以信赖的倾听者,况且她性格恬淡。
她点点头,苦涩地笑了下,“嗯,但是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唐伯伯不会同意的。”
微风吹荡起层层波浪,数朵雪白的莲花在湖中轻晃,露珠随之滚落在荷叶上。
且惠感同身受地勾了勾唇,“沈宗良的妈妈......也一定不肯点头的,齐齐,我们好像都被困住了呢。”
庄齐浓密漆黑的睫毛垂下来,“所以,太过浓烈的爱真的是灾难吧。”
“不啊。”且惠歪着头看向湖心,目光落在那一对抖动翅膀的鸳鸯身上,她笑着说:“我和他有那些热烈的瞬间,灵魂沸腾共鸣的时刻,也得到过小心珍重的告白,好过从头到尾两手空空。”
她的声音很好听,说排比句也像在念一首动人的诗歌,清脆得像风铃。
庄齐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
她又问:“你一点都没有担心过吗?为你们的将来。”
且惠牵动了下嘴角,她说:“当然担心过。我一开始也是很在意的,有没有未来,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每天在心里追问个不停。但后来我想通了,渐渐地就不再执着这些了,活在眼下就好。”
“那你是怎么想通的呢?”
“也没别的,我只是害怕呀,怕我想东想西,没有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爱他,等到将来再也爱不上谁的时候,回过头来怪自己胆怯懦弱,把唯一的机会都错过了。太想要一个结果的话,是做不出任何决定的。”
庄齐了悟地点头,重复道:“太想要一个结果的话,是做不出任何决定的。”
还在出神时,且惠又盯着她的眼睛笑:“不抱任何期待投入这段感情,我反而觉得我对沈宗良的爱更纯粹了,其实有没有将来都一样,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