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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平喘着粗气看他,拼命地忍着。
他得忍住这口气,现在不是五年前了,唐纳言已经上了路,走得越来越远,势头越来越猛,早就不把爸爸放在眼里,何况袁介安这档子事,现在还攥在这小子手中。
庄齐这两个字是提不得的,这丫头简直成了埋在他们家的一颗炸弹,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炸响一次。
唐伯平只好岔开这个话,换了副语气,“你袁叔叔的材料审完了吗?什么时候开会?”
唐纳言取过那块白玉镇纸,捏在指间摩挲了一阵,“这我不能说,工作纪律还是要注意的,是吧爸爸?”
“好,你不用说。”唐伯平也不指望他能透露了,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不论从哪个方面讲,介安都应该是最合适的,你看李富强是什么态度?”
唐纳言说:“我觉得另外一个比他更合适,当然,我不过是个按吩咐写材料的,人微言轻,李伯伯听后也就是笑了一下,没说具体意见。”
唐伯平忍不住凶起来,“你不要搞错了,袁介安是和你爸爸一起长大的,跟你亲叔叔一样,摆他一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实事求是而已,这怎么叫摆他一道?您知道什么叫摆一道吗?不知道我来告诉您!”唐纳言拧了下眉,看向对面的眼神越来越冷,声音像泡在深冬的湖水里,他一字一句地说:“此人作风浮泛,目前不宜离开华泰,也不适合放在关键岗位上,建议重新斟酌人选。”
捱着这股怒气念完,他把手上的镇纸用力往地上一掼,“用这么一句狗屁不通的话,你就把我的人支去美国了,对吗!”
唐伯平不敢看他,只能匆匆往地上瞥了一眼,白玉镇纸被磕掉了一个角。
唐纳言又笑了一下,“我看您挺会编故事,还添油加醋的,让小齐以为是张家在做手脚,说了那么多不好的影响给她听,她哪里能想到,您会这么糟蹋亲儿子的名声呢。你说,我也写袁叔叔一句作风浮泛,怎么样?”
刚查清这件事的时候,唐纳言忽然就不怪庄齐了,这不是她任性。
她年纪那么小,没有稳固坚定的自洽体系,根本不可能扛得住这种程度的威逼,她很容易被煽动情绪,然后走进唐伯平为她设好的陷阱里。
最可怕的,这个陷阱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让庄齐在一头栽下去的时候,更义无反顾了。
只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一句莫须有的评语,就让他们分隔五年。
就算他再见到庄齐,也不知道还要花多大的精力来安抚她。
唐伯平冷冷地看着他,“你不用跟我动气,也不用拿这个吓我,我知道你会按原则办事,不可能胡来。你想想,没有我把庄齐弄走,你能专心干事业吗?好了,过去的事不要说了,到底介安的材料审完没有,你给我一句准话。”
唐纳言嗤了一声,“等公布出来就知道了,实在着急的话,你自己去问李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