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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竹回想起往事,五年前爷爷过世,她太难过了,也像林书殊一样跟梁成舟打过很多个电话。她比今天的林书殊打的还多,林书殊只打六个,而她当年像疯了似的打了几十上百个,打到他受不了关机了,她都还在打,最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才停止。
本来就让他觉得烦,还给他打那么多电话,跟骚扰他似的,肯定让他烦得不行。
她开始想象,梁成舟当年看着她的来电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像刚才挂断林书殊的电话那样不耐烦地皱眉?还是满面厌烦地盯着持续亮起的屏幕?
梁成舟疑惑林清竹怎么突然僵了神色,脑子灵光一现,立马意识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语速很快地解释:“清竹,当年我没接你的电话是因为手机没在身边,我不知道你给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不是故意不接,也不是你对我不重要,你对我很重要。”
他强调这一句:“非常重要。”
林清竹勉强撑起笑脸,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夹菜吃,“吃饭吧!”
“你的电话我任何时候都……”他还想再说,却被林清竹打断了。
“不是说饿了吗?”她往他碗里夹了块鸡肉,表情正常得像是他们刚才没说过那些话一样,“鸡肉我尝过了,确实挺好吃的,不算特别辣,很香。”
梁成舟明白她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闭了嘴不再提起,味同嚼蜡地咽下她夹进碗里的鸡肉。
那种疲惫无措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整顿饭如果没发生开头那段小插曲,气氛算得上是融洽。梁成舟说饿,却没吃多少,一直都在给林清竹布菜剥虾。
走出酒店大门后,林清竹感觉自己脚底有些发虚,头也开始发晕,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问走在身旁的男人,“那壶樱桃酒多少度的?”
她当时喝第一口的时候觉得挺好喝,甜甜的,还有股樱桃的香气,就多喝了几口,最后不知不觉几乎一整壶都进了她的肚子。
喝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才觉着酒劲上来了。她的酒量很好,以前跟着梁成舟偷梁叔的酒喝出来的,普通的酒一壶压根儿喝不醉,除非是高度数的白酒。
梁成舟平静地给出答案,“五十三。”
“你不早说?”林清竹气恼地打了他手臂几下,“我喝了一整壶。”
打完后转念一想,好像喝醉了也不错。“醉了”的话,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
特别是清醒情况下,不敢做的,不能做的,不合适做的,出格的,僭越的,就都有了借口。
梁成舟失笑,伸手把掉落在她帽子上的雪粒轻轻拍掉,一边拍一边用埋怨又委屈的语气说:“你一杯接一杯地喝那么起劲,我敢拦着不让你喝吗?你一不高兴就不理我,不跟我说话,我敢扫你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