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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惜兰说不下去了。
不过褚朝云知道,褚惜兰口中的寻儿就是三房的小儿子褚寻。
许是想到了伤心事,且那不知身份的老妇又没在,褚惜兰捂着嘴、身子一动一动的,哭的压抑又悲凄。
屋外几只鸦雀飞过,沙哑粗冽的叫声透入进来,屋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头望向褚惜兰,就也跟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恸哭起来。
褚朝云无奈的闭了闭眼,费力的喊停他们:“大家伙都别哭了,留些力气吧。”
也省的哭声太响,把那老妇招来,岂不又是一顿毒打。
众人本就哭的谨小慎微,若非实在熬不下去,也不至于崩溃至此。
褚朝云贴着后墙尝试起身,总觉得腿脚绵软无力,她算是理解了方才姐弟二人“爬来”的行为了。
更多的记忆她实在没有,只记得三婶带着他们进城后,借口口渴去茶摊饮茶,再往后,她就像喝酒断片一样,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
褚朝云这般想,手指抠着土墙艰难起身,又因支撑不住而栽倒在地,指甲劈断刮出血痕,痛的她嘶嘶吐气。
褚郁急的想要扶她,褚朝云胡乱撩开挡脸的碎头发,只得又靠坐回去。
旁的一名女子看不过眼,终于出声提醒她一句,“妹妹别白费力气了,药效未散,想逃是逃不出去的。”
“姐姐还知道更多的事么?”
难得寻到个明白人,褚朝云一脸希冀的看向她。
女子轻点下头,低声应道:“也不算知道很多,我家乡遭灾父母双亡,本借住在大伯家中,奈何大伯家中困顿,他们便把我卖过来换些粮食,只是我实在不甘,路上想逃时就被这伙贼人给灌了药……”
褚朝云诧然,紧跟着又问了几人,便惊觉这一行人倒是各有各的来法。
不过多数人都知晓自己到此的因由,也就他们姐弟三人,算是囫囵着被拐过来的。
数个时辰后,有包着幞头的大汉提着木桶进来送吃食,发霉酸硬的馍挨个丢到脚下,在满是泥泞的地面打了个滚,大汉便又拎着空桶走了出去。
褚朝云捡起滚落到眼前的馍,嗓子眼拉拔着疼。
高材生毕业,大厂奋斗几年好容易攒够首付,去缴费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乔迁喜宴还没办,睁眼第一顿饭竟然是个馊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