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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伊芙琳·M,——不过这则消息是有人私下告诉我的。”
特伦斯和蕾切尔隔着桌子相互看了一眼,这其中的意思是,当他们结婚后绝不会出现那样的行为。里德利加入交谈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效果:对话立刻变得正式和礼貌起来。不能随心所欲地想什么说就说什么,也不能把“妓女”这个词像其他词一样随意地说出口。话题现在转向了文学和政治,里德利说起了年轻时认识的一些杰出人士的故事。这样的对话中蕴藏着一种艺术价值,而年轻人的飞扬个性和不拘一格也随之沉寂了下来。当他们起身离开的时候,海伦用手肘倚着桌子停了下来。
蕾切尔现在可以嘲笑他了。她对他提起了吉本;吉本的第一册书还在她那里呢;如果他想要承担起对伊芙琳的教育的话,那绝对是对他的考验;她还听说过伯克写的《美国的反抗》——伊芙琳应该同时读读这两本书。当圣约翰对她进行反驳时,已经是酒足饭饱后了。他开始告诉大家,宾馆里丑闻四起,最骇人听闻的那些都是在大家缺席的时候发生的;他正在尽力进行调查。
“你们一直在这儿坐着,”她说,“坐了差不多一小时,但却没有注意到我的穿着和佩戴的花朵,也没有注意到光线是如何照射进来的,还有其他东西。我没有听到你们的谈话,因为我在一直注视着你们。你们看上去美极了;我真希望你们能永远坐在这里。”
当众人现身的时候,圣约翰开始解释他为什么必须来参加这场午餐。他模仿了伊芙琳在吸烟室中与他讲话的热情语气。“她认为没有什么比数学更激动人心了,因此我借给了她两大本书。我很感兴趣她能学到些什么东西。”
她带领着大家进入了会客室。进屋后她拿起了刺绣,开始劝阻特伦斯不要在大热天步行去宾馆。但是她越劝阻,他的决心就越坚定。他变得恼怒而倔强。甚至有些时刻他们彼此间几乎都产生了恨意。他希望其他人;他希望蕾切尔,和他一起去看望他们。但他猜想安布罗斯太太现在可能会劝她不要过去。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烦闷:这空间、这荫凉、这美丽,还有躺着的赫斯特以及他手腕下摇摇欲坠的杂志。
“钟声已经响过十五分钟了,他们还没下来,”过了一会儿,海伦开口说道。
“我一定要去,”他重复了一遍。“蕾切尔不愿意的话就不用去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耸了耸肩。为什么人们会自杀呢?为什么底层的人经常会做这种事情呢?没有人知道答案。他们一言不发地坐着。
“如果你去了,休伊特,我希望你可以问问关于妓女的事情,”赫斯特说道。“就这么办吧,”他补充道,“我陪你走一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