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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勉强笑了笑,心里惶惶,闭了嘴。
其余人自是眼观鼻鼻观心,再开口都得把话掂量一遍,免得惹了皇帝和皇贵妃的恼。
无人挑起事端,宋知意也就吃得安宁了,宴席散后,她推着赵珩走在后面些,避开了几个闹腾的皇子公主。
“三哥!”赵景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半跪在地上拦住他们的去路。
赵珩微微蹙眉,语气亦是寻常,“你跑那么急做甚?”
“我……”话到嘴边,赵景忽然又顿住,顾忌地瞪了眼宋知意。
宋知意哼了声,本准备离开,谁知赵珩说:“阿景,你有什么话,就在这直说吧。今日见了太多人,我身子已疲惫了。”
赵景犹豫再三,只好压低声音道:“三哥,认贼做母一事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动怒再发了疯疾,我留在她身边只是想找到她谋害母后的铁证,你一定要相信我!”
赵珩无奈地笑了笑,拍拍赵景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毕竟从小到大,母后把你当亲儿子一般看待,我有的,也从不会少了你那份。”
赵景闻言,眸中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重重点头,“那便好,三哥你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
赵珩应下来,目送赵景远去,几许浅淡的笑意一点点黯淡下来,最终归于凉薄。
宋知意推着他继续往前走,深知这些事不好掺和,便没有多问。
可她没想到的是,赵珩缓了片刻,语气平静地说:“我母亲体弱,当年生我时足足耗了一天一夜,我幼年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她总会责怪是自己体弱多病,也传给了我。可太医早说过,她的身子是不适宜孕育的。我两岁时,她再怀有身孕,保不住胎,小产了,所以她把阿景当作了那个不能出生面世的孩子,百般疼爱,也常说,我们兄弟要齐心,遇事互相扶持帮衬。”
可惜,前两日黑鹰传回的消息说,那封以宋知意的口吻送出东宫的家书,确是赵景的手脚。他做得极其隐秘。
赵景似乎也与戎狄余孽有牵连。
若当年泰山祭典一事跟赵景脱不开关系,赵珩想,他会亲手杀了赵景,让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下去给母后赔罪。
可他心底隐隐的,还是希望这件事与赵景无关。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赵景有私心,也无可厚非,哪怕是踩着他残疾的双腿往上爬,自古皇家多的是手足相残,谁人不为自己的前途绸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