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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一点再喝。”
他从我手中拿走杯子，放在我眼前，嘱咐我：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自然而流畅。
最重要的，是自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我没有出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记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像个病态的收集者，想把他的一切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手，掌宽而大，皮肤很细致，但是并不是那种瘦弱病态的白皙，看上去有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让人觉得握着的是希望。
我轻轻地摩挲我的手背，彷佛还有他的体温。
“烫，放一下。”
“他再也没有来找你么？”
我接过来就准备往嘴里倒，他抓着我的手，阻止道：
“呃？”我先是楞了一下，后来意识到他大概是说顾岑光，我笑着摇摇头：
“别吃了，喝茶。”
“没有我，他会过的更好。”
这顿饭我吃的食之无味，我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江海洋给我夹什么，我就全数吃下去。直到最后，江海洋看不下去我这么牛嚼牡丹，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
“那时候为什么逃跑？我第二天去找，你就已经不在了。你说说，谁允许你骗我了？”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自卑。在江海洋面前，我永远没有办法抬头。
我抬头，正对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心跳猛的加快，我努力克制，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我脑海里出现了那时在爱马仕碰见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合体的衣饰，恰到好处的气质，举手投足无不在彰显着她浑然天成的贵气，这种贵气，不是衣服，首饰衬托出来的。而是由身体每一个细小毛孔散发出来的。是我永远不可能有的。
“因为没有必要，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1999年，能举家移民的家庭，人家家里的孩子和我这样的女人，从头发到脚趾甲，那都是不相配的。
“你变了。”
我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