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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了你机会，你回N城以来这么久，项目毫无进展，我知道你着急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脚踏实地。”
苏漾把拨号键的三个数字删掉，不冷不热地走了过去。
“这点小伤，我下工地经常碰到。”苏漾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为自己被毙掉的方案不甘：“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肯给我机会尝试？”
顾熠没有伞，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衣服已经淋得透湿。白衬衫下，隐隐透出来的是他锻炼有素的块块肌肉。
看着顾熠的表情，苏漾的内心极其复杂。
苏漾瞥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锁旁边，自顾自拿着钥匙。
“抱歉，刚才太激动，害你受伤了。”
“回来了？”顾熠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嘴唇有些发白：“还在生气？”
两个人之间紧绷的气氛平缓了许多。
雨很大，风声肆虐，看着顾熠那个狼狈的样子，苏漾又有些不忍心。
涂好了药，顾熠收起了医药箱，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之上。
抿着唇，一只手上握着钥匙，一只手举着伞，回过头瞥了顾熠一眼，眉头微微皱着。
“……”听到这里，苏漾终于懂了他拐弯抹角那一堆话的含义，苏漾笑：“不用这么委婉，你直说无妨。”
“你还来干嘛？林铖钧没转达到位？”
“如果用力过猛，不仅没有惊世飘逸之作，宣纸还极有可能被戳破了。”顾熠轻轻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你学过国画，是这样吗？”
顾熠站在雨中，暴雨像开闸的水龙头，水珠接连不断从他的头顶滑下来，滑过他的眼睫、鼻尖，不管苏漾怎么冷言冷语，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苏漾听完顾熠的话，沉默了两秒：“你想说什么？”
苏漾心底又软了几分，撇开目光：“还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说了各自回家。”
“蘸着墨的笔画在晕染力极强的宣纸之上，不可能每一笔都丰盈充沛，所以有轻有重，总有留白和疏漏的地方。正因有这样氤氲萧疏的不同，国画才更为生动，意境不同。”
“嗯。”他脸上的表情倒是镇定。
苏漾不明白顾熠的用意，看了他一眼，低声回答：“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