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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苏漾背着自己的大包，亦步亦趋跟在刘旭身后。
顾熠微微偏头，一只手懒懒地撑着，许久，他平静地说道：“这是很难的事，你要知道我们的国家在高速地城市化。为了解决那么多人的集体生活，规划和设计中都在寻求着这样的模式：监狱、医院、工厂、养鸡场、养猪场。把人以这样拥挤的方式凑在一起，会让身在其中的人有安全感，因为大家是有同伴的。”
刘旭手上拿着车钥匙，见到苏漾居然守在这里，立刻露出阴鸷的表情：“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
说完这些，她突然笑了笑，看着顾熠：“这也是野心吧？”
苏漾陪着笑脸，知道自己理亏，赶紧解释：“这几天都听您的秘书说，您有事出去了，所以想着在这等着您回来。”
苏漾终于将注意力从电脑完全转移到顾熠身上，她的表情安然而无害，放松了身体所有紧绷的弦，以很真诚地态度说：“我说的野心，不是想要成名，而是想要把我心中所想的东西，付诸现实。”和旁人解释她的建筑理念和坚持太辛苦，和顾熠却不会：“我想做融入自然和历史，取材当地，让当地人参与，同时让人能联想到古中国架构的设计。”
刘旭不过随口找的借口，这会儿被揭穿也没什么尴尬的表情，只是肃然着脸孔：“苏小姐，我想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对你的方案，不支持。”
“噢？”顾熠想到之前和苏漾聊天是说的话：“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也有你的野心。”
“当时上会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初步方案，现在我们有了很完善的规划了。”苏漾还不气馁：“您可以抽点时间么？让我给您看看我们的完善方案。”
听了顾熠的回答，苏漾的表情倒是坦然：“我做的建筑不是奔着上新闻的，说实话，我也没有指望能成为一个城市的名片，至于名利，那就别提了。”
“不必。”刘旭说：“我们的艺术馆，不用太现代化的技术，本来就是古朴风格的东西。”
“看你想得到什么。”顾熠说：“主公众设施能便民，主外形美观更容易成就设计师。”
“刘总……”
顾熠看着苏漾那张认真的小脸，突然觉得她之前说的，一个家里不适合有两个建筑师，还真是在理。
“不必说了。”刘旭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苏小姐，你要是再这么纠缠不清，我只好叫保安了。”
“嗯？”苏漾原本盯着电脑的眼睛突然擡起来，倏然问了一句：“你觉得，公共设施和美观的外形设计，哪一个比较重要？”
“……”
“我不是说这种。”顾熠的手肘撑在桌上,看上去气质翩翩，哪怕只是闲适坐着，也自成风韵。他慵懒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意有所指地说道：“我说的是更直接的方式。”
苏漾从业以来，也见过很多固执的或者不讲道理的人，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坚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但人不可能随心所欲、心想事成，总有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
苏漾微微擡眸看了顾熠一眼，点头赞同：“我会做出最好的设计报答你。”
比如现在。
“我以为，我替你搞定了肖总的话，你好歹会做点什么报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