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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哎，你和你爸爸太像了，当年你奶奶骗他，说张泳羲已经回老家了，他依然放弃了去国外的机会，死活也要去她老家找她。”苏妈说起过去的一切，忍不住哽咽：“我当年也是希望你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以后有一番事业。和顾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关系被人知道了，我怕你会很难做。”
“顾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逼他的……”苏妈叹息：“当年真是我错了，早知道你那么犟，怎么样都不会去，我们也不会……”
苏漾知道苏妈是说她没有去美国的那件事，也忍不住皱眉：“都过去多久了。”
听着苏妈祥林嫂一样的碎碎念，苏漾也很无奈：“都过去了，老说这些干什么？”
苏妈看了苏漾一眼，欲言又止：“听你自己的吧，我知道你主意大。”
“我也不想说，可是苏漾，我想问问你，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你不肯回N城？”
“不知道。”苏漾说：“学校也有很多限制，但是学校相对单纯。”
苏漾的视线落在满桌的菜肴上，眼神有些忧伤：“那是因为，我现在，在N城已经没有家了。”
苏妈听到这里，放下了筷子：“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是一直在X城，在X建大任教？”
苏妈看着苏漾，眼神一如这二十几年的坚定。
“我们家也在其中。”
“没有了，那就再建一个。”
这个地名一说出来，苏妈也是一怔。
……
苏漾吃着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以陈述的语气和苏妈说起了曹子峥给的选择：“现在有个改建项目要我去，N城，东城改造。”
关掉了手机，飞机起飞，穿过云层。
见苏漾没什么反应，苏妈叹了一口气：“女大不由妈啊。”
苏漾很感激苏妈，每当她彷徨无助的时候，总是被她一语点醒。
没有开电视，苏妈照例问起了苏漾的个人情况，苏漾不胜其烦，已经到了充耳不闻的地步。
能下定决心回N城，也是因为苏妈的那句话。
母女俩坐在一起吃饭，苏妈做得都是苏漾喜欢吃的菜。
是啊，如果一切没有了，那就从零开始努力吧。
在下决定之前，她回了一趟家，这几年苏妈已经习惯了X城的生活，还找到了新的牌搭子，女儿回家，她依旧是那么热情。
想起苏妈无所畏惧的笑容，她觉得自己骨子里实在像她。
用了一周的时间，苏漾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苏漾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从来没有问过，爸爸究竟有没有爱过苏妈。
电话那端，苏妈的声音明显是颤抖的。
苏妈说起父亲，口气都是不自信的，就像她视爸爸是白月光一样，她认为张泳羲对爸爸来说，也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空姐从最前面开始提醒大家关机，苏漾在关机前，给苏妈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告诉她飞机起飞的信息，和降落的时间。
但是苏漾觉得，爸爸一定爱过苏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