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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行业里，已经有太多圆滑的人，他们最终都只成为籍籍无名的普通建筑师。相反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反而各有脾气。当年他出头，也不是因为他的顺从，而是他的不同流。
语气是那样自然。
他总是希望苏漾能更圆滑，但是又矛盾地想保护着她的棱角。
苏漾推着自己不大的行李箱，怔怔擡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么多年一起共事，他对苏漾几乎毫无保留，倾囊相授，那是他对一个建筑新秀的爱护之心。
只觉得这一切都荒谬极了。
对于苏漾的话，曹子峥竟然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苏漾的表情迅速严肃了起来：“你买通我妈了？”
……
“我肯定会知道啊。”顾熠嘴唇动了动，一脸理所当然：“我是来接机的啊。”
苏漾擡起头，不甘心地凝视着曹子峥，许久，她终于冷静下来，缓缓对他说：“曹工，你做这一行这么久，研究这么久，我深信，你是热爱建筑的人。那么你应该懂，建筑是有语言的，如果喉舌被人扼住，对于设计师来说，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她挺直了背脊，依旧是那副不服输的样子：“对不起，我不能妥协。”
“怎么可能？”苏漾皱眉，拿出手机，拨通了曹子峥给的电话：“和我对接的是甲方的人，已经约好了时间。”
“他们要的是结果，案例馆只是亚博会期间的参观作用，对领导们来说，更重要的是三院规划的商业别墅的经济效应。”曹子峥微微皱眉：“和不懂的人解释是很累的，他们比你想象的更固执。”
电话刚嘟一声，顾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苏漾撇开头去，依旧不愿意屈从：“这是我不能同意的事。”
叮铃铃的声音，让苏漾举着手机的手瞬间一怔。
“你应该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
顾熠拿出手机，对苏漾晃了晃：“我说了，我是来接机的。”
那些组织好的语言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你换了号码？”
依旧是那么倔强的表情。
“记性不错。”顾熠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漾：“不过，我有两个手机。”
原本想教育苏漾，可是当他把门一带上，视线刚落在苏漾身上，就看见苏漾因为气愤而发红的眼眶。
苏漾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转开了视线：“怎么会这样？说好了是甲方的人接待，会派一个很负责的人。”
关上了会议室的门，也隔绝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就是甲方，恒洋集团也参与开发。”恒洋是顾熠父亲的公司，顾熠参加，自然也是合情合理。关于苏漾的质疑，顾熠耸肩：“我相信没有人比我还负责。”他微微低头，凑近苏漾，在她耳畔轻声说：“我能负责一辈子。”
在激烈的会议之后，曹子峥把苏漾叫到了会议室之外。
苏漾：“……”
曹子峥进了学院后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状况，对于此类情况的处理也更有经验。
苏漾是来做项目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曹子峥竟然给她准备了这么一个大坑，气得银牙直咬。
作为一个学院里的设计师，苏漾并没有那么受尊重，尤其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领导显然更有发言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