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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夫人已经泣不成声：“苏漾……”
顾夫人和苏妈在走廊低声说着话。
“假的吧？”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妈，希望她只是逗她玩的。
走廊的两头分别站着两个人，他们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苏漾脑子里乱极了，也觉得疼极了。感觉好像有人拿了一把斧子对着她的后脑砍了几下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电视剧里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
左边，苏漾扶着吊水的支架，背靠着墙，许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追上去给苏妈送她掉的钱包。
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一样，顾夫人在听到苏妈说出真相后，眼泪倏然就落了下来，她掩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心疼地看着苏漾。
右边，是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顾熠，他听着她们低低啜泣的声音，最后握了握拳头，狠下心肠，转身离开了医院……
苏妈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即便努力克制，苏漾还是看见了她眼眶泛红了。
这场小车祸让苏漾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苏妈看了顾夫人一眼，轻吸了一口气，用不大的声音对苏漾说：“我不是你的妈妈，顾夫人才是。”
苏妈太紧张了，要不是检查太多，辐射对身体也有伤害，她恨不得苏漾脚趾盖都一起检查检查。
护士拉回了帘子，拉上了急救室的大铁门。急救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出院后，苏漾给顾熠打了一个电话，约他见面。一周完全没有任何消息，甚至都没有问问她为什么不去上班，这也足够让她从不切实际的少女恋爱梦中醒来。
“……”
苏漾约在两人曾经一起坐过的公交车站见面。
护士看了一眼她们，最后嘱咐道：“看一会儿就出去，这是急救室不是病房，她没有什么大碍，不用太担心。”
她提前很久就到了，独自坐在金属座椅上，数着来往的公交车，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内心平静。
顾夫人眼眶红红，头发也有些乱，完全没有平日恬淡的贵妇形象。她焦急地走到苏漾的床边，上下打量，又不敢下手，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
过了许久，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下了。
苏妈还刚说完，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就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急救室的帘子轰地被人拉开，护士带着一脸焦急的顾夫人走了进来。
熟悉的高度，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沉默。
……
苏漾没有偏过头看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前方。
“什么？”
“今天约你来，是要辞职。”苏漾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老成。
“我不是你的妈妈。”
人总是在受伤过后，才会迅速成长。近来，她经历的已经超过了她的负荷。
苏妈紧紧握着苏漾的手，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
顾熠对她的决定并不意外，只是默默递上了苏漾的实习报告。
“怎么可能？你不要骗我，我是AB型血。”
原来他也早有预料。
她一把抓住了苏漾的手，笃定地说：“你是你爸的女儿。”
苏漾握着那份打着100分的实习报告，嘴角流露出苦涩的笑容。
见苏漾脸上露出无助又惊恐的表情，苏妈眼中满是心疼。
她该笑吗？他们居然这样有默契。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不是苏之轩的女儿，这一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