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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文措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万里死后她经常是这个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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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对她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寻常。
是每次文措做出自私、极端举动的时候，唯一会觉得愧疚的表情。
起床玩了一会儿电脑。刷来刷去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打发时间。
那只是一个母亲最最普通的表情，也是让文措觉得最最心酸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她突然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陆远江北大学”六个字。
妈妈温柔地把文措的额发理顺，眼神里满溢的是关爱、宽容和期待。
零点零几秒后，搜索引擎里出现了很多有关陆远的信息。大部分是在学术网站和期刊上。
“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文措，我一直都有你不是吗？所以答应妈妈，好好活下去。”
还真是个学术呆子。文措感慨。
妈妈眼中含着泪，她伸手摸了摸文措的脑袋，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
随手点开了一篇他的论文。文措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耐心，居然一路读了下来。
文措觉得内疚极了，喉间有些哽：“妈妈对不起。”
文措想，她大概是真的有点无聊了，才会在看了他那些冰冷冷的论文以后还心生感慨。调出刚才在警局偷存的陆远的新号码。给陆远拨了一个电话。
妈妈一直是那么年轻漂亮，可这三年，却因为她老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