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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端五背脊僵了一下，苦涩地一笑，“我大哥，两年前就去世了。”
“陆应钦，以前你是我的全世界，可是现在，你只是这个世界上极其寻常的一个。你刚才的话，你可以说给十七岁的程端五听吗？那个程端五很想很想听你那样说。”
“怎么可能？！”张乔难以置信地掩住口鼻，一瞬间眼底就涌上了眼泪。
对于他款款深情的告白，她的反应可谓冷漠。
程端五看着张乔瞬间的真情流露，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一时间所有的悲伤都涌了上来，她强自咽下。
可她的心却仿佛麻木了一般，几乎毫无知觉。
“大哥这么多年癫痫发作都是脑袋里有肿瘤压迫神经，可是我一直没办法让他上医院检查，一拖就拖出大事了……”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服软。除了在医院的那次。他仿佛真情流露的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了一长串的心迹表白。
张乔一直在哭，良久她声音都哭哑了，“老天不该这么对程大哥，他是那么好的人。”
身旁的陆应钦已经疲惫到极致，沉沉睡去。他似乎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舒展眉宇。他的侧脸一波三折，虽然进入而立，却还是个耀眼又醒目的男人。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风霜，反之，他身上只增加了时间磨砺下的坚毅气质。
“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受惩罚也该是我，可是老天偏不，总是报应在我身边的人身上……”
程端五木然地坐在机舱里，手无意识地附在舷窗上，许久没有剪过的长长指甲划在舷窗上有刺耳的声音。她的手指停住，指腹很凉很凉，她可以想象看似煦暖的云层外其实是多么冷。就像她曾经自以为是拥有的幸福。
“端五……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比我还伤心……”
“端五，再给我一次机会。”
面对这些苦难的回忆，程端五觉得自己几乎要麻痹了。可当张乔提起她才发现自己一切都没有忘。不论是爸爸、哥哥还是冬天。伤口一直都在，现在的她不过是带着伤口前行。
“端五，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