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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咿说不出话,鼻尖有点泛酸。
听筒里传来通话即将结束的电子提示音。
谢如潇整理情绪,对她笑了一声,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多保重。”
当初,他把这句话写在纸条上,和十字吊坠一起装进信封里,留给秦咿,并不是毫无私心。他将随身携带的最珍视的东西留给她,相当于埋了些心思在秦咿身边,一面勾着两人幼时的回忆,一面牵扯茫茫无期的未来。
后来,当谢如潇从狱警手里接过秦咿交还的吊坠,一个字不必讲,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颗深埋的种子不会开花了。
他保护过的小女孩已经长大,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
再后来,清监时吊坠被收走,不知被拿到哪儿去,可能已经丢了。
对谢如潇而言,那都不重要了。
他的种子已经死去,而荒芜的庄园不需要信仰。
时间一到通话即刻中断,听筒里只剩嘟嘟作响的忙音。谢如潇放下电话,连发呆的机会都没有,狱警走过来,将他带回监室。
走廊幽长而安静,不见人影,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大片大片的斑斓。
谢如潇带着手铐,脚步有些拖沓地向前走着,他个子很高,坐牢久了,身段依然挺拔。路过一扇扇窗,一间间监室,金属围栏在他脚下投下深色的倒影,是清晰地禁锢。
他想,他从来不是秦咿的救世主,只是她生活里一个无声的送行者,负责目送她走向更好的地方。
只要她好,他就不遗憾。
冷空气沁入呼吸,谢如潇好像被呛到,他低着头,连声咳嗽,咳得很厉害。
睫毛一下下地颤,喉结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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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从谢如潇那儿拿到的联系方式,秦咿在竞宏律所找到一位姓刘的律师,不是之前见过的姓周的那一位。
秦咿实在太着急了,没心思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直接问刘律师是不是能联系到梁柯也。